一杯咖啡饮尽,但事件依旧没有解决。
固然,无辜的少年洗脱了罪名,威胁菅野生命的久濑组也被连根拔起。
可依旧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就好比说,为什么死者会被暴力团的同党群起而攻之,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又是怎么被暴力团的同伙知道的呢?
只有搞清楚凶手们的动机,才可以完美的解决这一事件,否则徒有证据,却没有相应的动机,这件事情就不能说“盖棺定论”。
“我之前提到过,太田是给暴力团久濑组跑腿的,而他又是被自己人搞死的,如果要铲除自己人,理由无碍乎是这个人做了一些背叛组织的事情——就好比说他是对家安插的间谍,没准太田就是对家冬云派安插的间谍,被久濑隆也发现,所以才会被杀。”
灰原点点头。
她对于日本的暴力团组织了解并不深,但是根据菅野简单的介绍,她也明白久濑组并非一个独立的组织,而是关东稻叶会的四次团体,翻译过来就是稻叶会的下属组织,作为地区性质的小组织管理着自己地盘上的事物。
而所谓冬云派,是和久濑组的“本家”关东稻叶会对立的组织,虽然势力不及稻叶会,但在有高人撑腰的情况下也逐渐发展壮大,这就是为什么菅野把冬云派吞并久濑组称之为“大鱼吃小鱼”。
“那么真相是什么样的呢?死者太田,真的是冬云派安插在久濑组里的间谍吗?”
菅野摇了摇头:“如果是,这件事情反而简单,只可惜不是。太田是执法机关的线人。”
“执法机关的线人?”灰原愣了一下,回想起刚才菅野就有提到过,太田有可能是敌对帮派的间谍,但也有可能是为执法机关工作的线人,“所以,久濑隆也发现这个太田给执法者传递组织内的情报,所以派人把他给灭了?”
菅野点了点头。
“那......既然是执法机关的线人,那他应该受到保护才对啊?难不成,这个太田还没来得及发现自己暴露了,就被暴力团的人找上门了吗?”
“按理说他的确应该受到保护,按理说发展他成为线人的家伙应该保护他,可问题是,他并没有受到保护。”
太田是一个台球俱乐部的会员,每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到俱乐部打台球,而这个根尾就经常在台球俱乐部和太田街头。麻取的调查官鹈生洞悉了这一点,就偷偷用相机记录了他们两人会面的场景。接着,他又以涉嫌贩售毒品将太田带走,把他拉到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僻静角落,将洗好的照片甩到他的脸上。
——‘你正在接触的人是警视厅的警察,假如被你的老大久濑知道了,他会怎么对你?’”
“天哪!”灰原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互相看不惯啊,灰原,因为工作性质一样,但又属于不同的系统,所以麻取看不惯组对,组对也看不惯麻取,互相抢功的事情常有发生,既然互相看不惯,就只有对立一条路了。
麻取的鹈生,他是在挖角,先是用照片威胁他,然后又取出一叠更可怕的照片出来,这一叠照片里都是对尸体的特写,这都是被暴力团内部肃清的成员的尸体。
——‘如果你为警察工作的事情暴露,这就是你的下场’。”
菅野顿了一下:“萝卜加大棒,先是给了大棒,接下来就要安抚被吓到的太田
——‘如果你肯帮麻取的忙,我们麻取绝对不会亏待你,还能派遣卧底协助你工作,这是组对课的警察们没办法做到的,他们顶多是把你们当做线人,你一个人单打独斗,就算暴露也不会在乎你的死活,因为法律不允许他们警察进行卧底工作,无论是卧底还是钓鱼执法,只有公安和我们麻取能做。’
先是被威胁,然后又接到了橄榄枝,太田就这样在麻取的威逼利诱下‘倒戈’了,断绝了和根尾这边的联系,投向了麻取鹈生的怀抱......”
灰原不明白了:“既然太田都同意了,为什么鹈生还要出卖太田?”这句话一问出口,她就恍然大悟,“等一下......报复?根本不是麻取暴露了太田,而是警察——是......是那个叫根尾的警官。”
菅野沉默地点了点头:“很遗憾,就是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