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镜镇定地重复了一遍:“我看了,一整晚的案宗。”
“一整晚”三个字被织镜咬得很重,快斗有心虚地抓了抓下巴,尴尬地笑道:“没错,都怪他们,害得我姐姐这么辛苦,这次姐姐的委托金绝不能少拿。”
织镜轻叹了口气,靠在了沙发上,喝了一口温水,暂时不再说话。
快斗很清楚,他的姐姐没有厉言阻止他继续怪盗基德的行为,或许她不会再反对他的举动,但并不是因为她不在意自己。
自他在织镜面前暴露已经过了好几天,织镜一直没有主动找他,都是为了了解怪盗基德的行为,包括基德的案宗,或许还有其他的东西,而她也是基于这些信息,在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决定。
快斗一直都相信,织镜绝不会做害他的事情。
织镜并不是完全不反对快斗做基德,只是她更加清楚,就算她反对,凭快斗的脾气也会继续下去,甚至还可能会选择偷偷行动,这孤立无援的感觉她很清楚,这只会让快斗更加危险,而且她就算要反对也做不了什么,总不可能闹的人尽皆知。
“我听说……”织镜半合着眼睛,双手按在自己的腹部,仰头回忆着:“自那个博物馆开馆以来,有一位老太太日日都要来馆内看向日葵,一坐就是一天,而且每一日都会来,而且也不看其他的画作,应该是怀有什么情感。”
快斗点头承认着:“是她。”
“嗯……”
这也能理解为什么这次基德的目标不是宝石了。
织镜深深地看了口气,在快斗震惊的目光中掰开自己脚底的地砖,拿出一张十分眼熟的向日葵画作,递给了他。
“你……”
织镜揉着自己还作痛的腹部,淡然回答:“这个才是真迹,我在纽约拍卖会的时候就换回来了。”
“你你你你你你——”
快斗指着织镜说不出话来。
完蛋,被她装到了!
织镜撇了他一眼,又嘱咐道:“既然开始了,那我房间床头柜地下压着一本书,你有时间好好看看。”
快斗诧异地转头。
织镜解释道:“那是爸爸留下来的,除了易容术,还有很多魔术手法以及世界上一些宝石记录,我要来也没用,你好好收着,别被人发现了。”
爸爸留下的?
快斗心中有着触动,他知道,黑羽盗一离开的时候,自己才八岁,说到底其实还不过是懵懵懂懂的年纪,可他的姐姐已经十一二岁了,加上她自小懂事,爸爸的死给她造成的冲击绝对是自己的好几倍,加上在那之后妈妈也离家远去,几乎是姐姐一个人照顾着他,而这也导致了海央的性格早熟稳重。
十二岁的织镜是已经跟爸爸正式学过两年魔术的,会不会已经接触到了爸爸的一些秘密,从而才会不允许自己进入书房呢?
那本她口里的笔记,她自己看过多少,又学过多少呢?
快斗重新正视织镜。
“姐姐,我没和那个小孩说过我们的关系,但……你也是为了爸爸,才加入哪个组织的吗?”
织镜听闻,垂下眼,慢慢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