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人上了灵车前座,或许是今日织镜的态度并不如往常那样生人勿近,副驾驶那人小心翼翼地问着:“白兰地,你好像很不喜欢宫野一家。”
织镜靠在座位上,神色懒洋洋的,声音也带了些困倦之意:“贝尔摩德不喜欢,所以我也不喜欢。”
驾驶座那位笑了:“那你还大费周章地把宫野明美的身体带出来?直接让她冻在那里不就好了?”
车开出了地下车库,窗外暖洋洋的光芒撒入,棺椁四周的痕迹被驱散,出现在了织镜眼底,她冷眼扫向车前座:
“我自有我的用处,回去自己把嘴巴闭紧了。”
前面两个齐齐停下自己的好奇心,回答着:“是。”
织镜停顿一会,重新将目光放回那棺椁上,伸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朵制成白玫瑰的标本,放在棺椁上面,随后继续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双腿翘起,慵懒地晃着。
她想起,宫野明美之前好像是和她探讨过未来的生活,当时的她满怀期待地说着什么“也许在未来,我能跟赤井先生成为同事呢?”又或者“我和志保在安全的地方,志保当老师,我去给他们学校当宿管,我们俩结合起来,天天抓早恋?”的时候,织镜毫不掩饰自己的嗤之以鼻。
当时织镜并不知道宫野明美大胆的想法,她只当宫野明美是被压抑久了异想天开,然而不久后,宫野明美居然干出和琴酒说要脱离组织这种离谱的事情。
琴酒没有当场击杀她,织镜都要感叹一声岁月终究磨平了琴酒的棱角。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让你找个男人玩玩了吧?我劝过你了,是你自己不听的,还留下这么多麻烦事。
织镜不禁有些惋惜。
宫野明美可会找帅哥了,一找一个准,个个都在她的审美点上。
天气寒冷,为了配合遗体的完整度,灵车后面并不配备暖气,织镜一时有些冷,不由得拉高了自己的衣领。
副驾驶的男人手机震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随后回头,道:“小姐,有来自朗姆大人的信息,他说他有点事,这次会议他不参加,你代劳传达一下意思。”
织镜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从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见她要开会,两个黑衣人识趣地回头,顺便关上了灵车上驾驶室和后座之间的小窗。
织镜打开电脑,双手在键盘上敲击着,电脑屏幕闪动片刻,分屏出好几个画面,不同的面孔同时出现在她面前。
仔细数了数,确定人没少之后,织镜双手交错,放在桌面,温柔地打着招呼:“早上好,各位。”
“我这边可是夜里三点。”
画着很重烟熏妆的女人不满地抱怨着。
“别抱怨,这不打扰你的作息,基安蒂。”织镜不紧不慢地微笑道:“朗姆临时有事,现在由我暂为主持,确认信号。”
屏幕那边一一传来确认的声音。
“好的。今天,朗姆找到仍留在日本的诸位,主要是希望在那位先生亲自收拾烂摊子之前能得到一份合理的解释。”
织镜的声音平缓淑和,清晰,却给几人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
“刺杀土门康辉时,在人员,技术,设备甚至天气都向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倾斜的情况下,你们的任务是怎么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