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一边警惕着外面的动向,一边飞速思索着:“我以前见过的卧底都特别沉得住气,沉稳到一直到被组织弄死都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实绩……相比起来,如果波本真的是卧底,昨天才约好见面,今天就安排抓捕,这家伙行动力也太强了。”
越想,爱尔兰越觉得破绽越多。
忽然,他记起一件重要的事——昨天他开车去截波本的时候,远处的桥上有过一道人影,那人显然是在看他们的热闹。
“有人看到就意味着事情可能会泄密,而事情泄密就意味着有人能通过这个破绽,操控一些事……难道又是乌左的手笔?”
爱尔兰恼怒之余,有些心惊。如果真是这样,那乌左收集情报的能力也太强了!自己才刚打算跟波本联合,乌左竟然就插了这么一手。
“但也不能排除波本的嫌疑。没准那家伙真的是个卧底,因为被乌左骚扰,不堪重负,一时难以承担卧底的压力,于是决定退出。退出前正好我送上门,波本就想抓我回去当做他卧底的成果……”
身为组织干部,如果没点被害妄想症,可能早就已经被身边的老鼠送走了。
思索片刻,爱尔兰立刻做出了应对。
他取出手机,把“波本是卧底”的推测汇报了上去——虽然他觉得“波本”和“乌左”摆在一起,怎么看都是后者更爱操控阴谋。但前不久,爱尔兰刚刚因为乌左被上面斥责。
“有前面的内斗铺垫,这时候我再去告乌左的状,或许上面也会觉得我公报私仇,不仅依旧不会惩罚乌左,反而又要记我一笔。”
爱尔兰也有丰富的应对上级的经验:“不如把波本当做借口推出去。不管什么时候,‘卧底’一定会引起组织的高度重视,如果那家伙真是卧底,并策划了这一次针对我的抓捕,我就顺手除了一只老鼠。如果不是,经过彻查,组织也自然会发现乌左的阴谋。”
一边发消息,爱尔兰一边打量着周围,寻找藏身之处。
——不管之后组织会怎么处理,至少目前,他必须避开这一群搜捕他的警察。
……
隔壁的仓库里,安室透忽然打了个喷嚏。
“谁在念叨我,难道是爱尔兰?”
他低头看了看表。
安室透其实很希望爱尔兰准时赴约,这样那家伙一定会被卷进今天的桉子里。要是爱尔兰能作为犯罪嫌疑人被警察逮去调查,事情就更妙了。
不过过了时间,爱尔兰依旧没出现在仓库里,安室透就意识到自己的期望可能要落空。
他眉心一蹙:“……”难道警察已经来了,并且被爱尔兰发现了踪迹?还是说这起桉子,根本就是爱尔兰想办法引过来的?
……
靠门的位置。
两个还在争吵的人,并没有察觉到那道隐藏在仓库深处的黑影。
在武居胜彦惊恐的注视下,花井秘书拧开了汽油的盖子。她用看死人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瘫坐在地的前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