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招生老师开始内卷,效果大概是让一屋子人都傻了眼。
有人用高山仰止的目光看向两位平时新闻中才可能看到的共和国院士,也有人将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坐在那里脸色平静甚至像是神游天外的宁孑。
至于宁家两位老兄弟,在惊愕中更有着一丝狂喜的情绪。尤其是宁爸,刚刚脸上还挂着择人而噬的愤怒表情,此时却已经不自觉的松了拳头,红了眼眶。
没有被冤枉后却又无力控诉的经历,就无法体会冤情被平反时的那种大喜大悲。
没人知道这个中年汉子前往京城之后,面对那些控诉跟白眼,说好话都没人愿意听时的心路历程,他甚至从来没跟宁孑说起过。
在京城的地界上,看着那些总是衣着光鲜步履匆匆的人们,宁爸不知道该如何去向他们证明自家儿子的清白,他不介意剥开自己的心脏,让所有人看看他们老宁家的心是赤色的,但谁敢让他儿子这么去做,他就敢拼命。
最后他所能做的,只是把儿子重新带回这座县城重新再来一次,在许多人看来,这是窝囊到极致的表现,但却是他唯一能为儿子做的。这件事带来的抑郁感,甚至比宁孑更甚。
如果不是足够坚强,那种当父亲的却无法为儿子伸张正义的无力感,足以把一个人逼疯。尤其一个中年单身爸爸所有的无助都得用自己的肩膀扛起来,根本无人可倾诉。
迟来的正义不算正义,但总比始终不来要好那么一点。起码能让一个硬撑着的中年男人那憋屈了许久的情绪稍稍释怀。不见得感激涕零,但很骄傲,骄傲到让宁爸挺起了胸脯。
他微微侧了侧头,目光落在了让他能够骄傲的儿子身上,随后微微一愣。
在宁孑脸上他没看到什么太多的情绪波动。
事实上,对于宁孑来说,他的确没觉得有多感动。因为他很明白这两位大佬级人物并不是为他而来,而是为了那篇论文而来。
三月大人说的果然没错,所有外界的帮助都是建立在自身实力基础上的。
如果不是他投递了那篇论文,这些真正的大人物们大概根本不会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哪怕一秒。更不会关心他是否受了冤枉,甚至他们可能根本不会知道自己曾经也是一名华清学生。
好吧,也许他们都是华夏学术界最顶尖的大佬,但那又怎么样呢?总不可能比曾经三月的主人更强大。说实话,有了像三月大人这样的导师,宁孑已经对所谓的学术大佬免疫了。
怎么说呢,还有哪位导师能像三月这样有耐心,甚至连论文中一个连接词为什么要这么用,都能讲解的清清楚楚,除此之外这位导师还一定要逼着学生把论文的通讯作者跟第一作者的位置都占了,甚至连**文的渠道都给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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