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克兵喝道：“姓名，军衔。”

屠大山冷哼，不出声。

“先别管他，押到一边，如果不配合审讯，就枪毙他，不要留着浪费粮食。”唐定山淡淡道，“我们继续辨别。”

屠大山突然问：“‘魔鹰’先生，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唐定山冷冷道：“姓名，军衔，隶属。”

屠大山叹了一口气：“松田三郎，大尉，隶属土肥原将军情报系统。我纵横华夏十余年，从不失手，想不到败在‘魔鹰’先生手上。我很想知道，你得如何发现我的。”

“别人叫喊口号，要么兴奋，要么激动，而你虽然叫得很大声，很卖力，但眼睛中尽是冷漠，还带有不屑。”唐定山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什么样的窗户就是什么样的人。”

蒋克兵、林峰听得非常认真，吸取着知识与经验。

屠大山睁大眼睛，不可思议：“你眼神中发现端倪……仅仅是怀疑，你就控制我？”

唐定山笑了：“对于情报人员来说，‘怀疑’就足够了。情报人员是‘宁可抓错，不可放过’。”

蒋克兵、林峰领悟着，频频点头。

唐定山问：“松田三郎，你的任务是什么？”

松田三郎问：“我招供之后，能放过我吗？”

“当然不能，但可以让你选择死亡方式。”唐定山冷冷道，“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土肥原派你们前来，只有两种目的，一是侦察‘鲲鹏师’的情报，二是刺杀我。”

松田三郎脸色灰败，非常沮丧，低下头颅。

唐定山微笑：“克兵，下一个你来。”

“是，师父！”蒋克兵指着一名伤兵，“你上前三步，自报家门，不得遗漏。”

伤兵神情自若，上前三步：“在下林阿福，广西人，原来隶属暂32师二团，下士军衔，通讯兵，负责电台发报。”

“通讯兵？”蒋克兵抓起对方手掌，仔细观察着，“手指无茧，没有长期使用枪支痕迹，通讯兵专门发电报，手指无茧说得过去。”

林阿福微笑：“当然，我就是电报员。”

“你说是就是，我给暂32师二团发电报验证。”蒋克兵冷声道，“等他们的电报一到，你必定原形毕露。”

林阿福悲伤地说：“我们师全军覆没，师长、团长、营长都死了，死得很悲惨。”

“你的意思是‘死无对症’？”蒋克兵皱着眉头，一时找不到快速破解的办法，但他知道对方一定有问题，否则，师父也不会将这家伙拎出来。

唐定山见状，笑问：“林阿福，你说自己是电报员，可对？”

林阿福点点头：“正是。”

唐定山微笑：“这么说，你经常发送我军电报？”

林阿福道：“那是自然。”

唐定山冷声道：“这里没有电报机，但你可以模拟着发电报。”

林阿福眼神一跳：“唐上将，我需要有密码的电文，才能够发电报，做为电报员，是没有权利知道密码的。”

“不用密码，按你平时的习惯，发送多军电报就行。”唐定山喝道，“立刻发电报，快点。”

林阿福无法，只得模拟着发电报，手指在虚空中点击……

“快，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唐定山催促着。

林阿福不断加快速度，如此一来，他平时的习惯自然而然地表露出来，根本没办法更改，因为一旦更改，发报的动作便乱了。

唐定山笑道，“克兵，看出对方的漏洞吗？”

蒋克兵迷惑：“请师父指点。”

唐定山道：“这家伙发送的电报手法，完全不是中文密码，而是倭寇密码，双方密码的数位并不一样，手法也不一样。这家伙确实是电报员，却是倭寇谍报小组的电报员。平时，他只发送倭语电报，没有发射我方电报的习惯，所以速度一快，他就原形毕露。”

林阿福停了下来，沮丧地看着唐定山：“我就知道瞒不过‘魔鹰’先生，你就是我们的情报人员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