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国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想到了弟兄们的担忧,赵志国眉头紧皱,独自一个人在营地里散步。
其实站在高仓他们的角度,赵志国完全可以理解。
但他不能让这种担忧在部队中持续下去,如果连高仓他们都心神不定,士兵们心中也会产生恐惧。
按照这样的姿态发展下去,他们团肯定会出现逃兵的。
赵志国可不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士兵被枪毙。
所以赵志国鼓足了勇气,敲响了马修文的房门。
“教导员,睡了吗?”
门打开了,教导员见到是赵志国。
“队长,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马修文也是很纳闷,为何赵志国突然深夜到访。
“嗯……你要是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事情明白再说。”
赵志国看到马修文披着衣服,似乎已经是在准备睡觉了。
马修文来到安阳镇,路途遥远,还要通过西北军和中央军的控制区,一路上随时都可能会被抓起来,担惊受怕。
“进来说吧,看出你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这点路不算什么,几万里的转移之路我们都走过来了。”
马修文是跟着部队从那边一直转移到北边来的。
赵志国倒是暗暗佩服马修文,其实他更佩服走过长征之路的人,那是一场震撼全世界的壮举。
“两万五千里,是一个悲壮的里程碑,也是一个新的篇章!”
赵志国走进房间,叹了一口气,多少先烈用自己的生命铺出了那么一条路。
“没想到你竟然知道?”
这次轮到马修文震惊了,按照时间来算,他们参加长征的时候,赵志国还在晋绥军中。
“全华夏人都会知道的,都会知道有一支部队创造了华夏军事史上的一个奇迹。”
马修文并没有以为这件事情被赵志国夸赞而沾沾自喜,因为亲身经历过他的知道两万五千里意味着什么。
他的同伴也有被沼泽吞没的,连尸骸都没有留下,也有同伴从雪山跌落进无底深渊……
数不清的同伴,一个个犹如流星般陨落。
“队长,你来找我,不是想听我给你讲这一路上的故事吧?”
马修文拖过一把椅子,示意赵志国坐下,而他坐在了床上。
赵志国笑了笑:“我手底下的弟兄们都是军阀出来的士兵,有的人在军阀队伍中待了近十年了。”
赵志国说的是高仓,在他们的部队中,高仓算是军队中的老大哥了,近十年的时间,他的思想受军阀的影响很大。
“所以……对于我,跟他们朝夕相处,所以他们了解我,但是他们并不了解我们!”
赵志国特意将“我们”这个词加重了语气。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担心你的兄弟跟我相处不来。”
赵志国摇了摇头:“不止如此,还有他们思想观念的转变,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就像一个人从小到大信佛,可是三十岁之后,突然让他信上帝。”
“队长,你这个比方打的好,其实我来之前,上级已经提醒过了,做事情不能急于求成,要循序渐进,你们部队的情况特殊,不能一棒子打死。”
作为教导员,马修文知道自己工作艰巨,毕竟这是一支从晋绥军中投靠过来的整建制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