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姓汪妇人与那老仆向着城门缓缓行去后,那片倒下十几个马贼的树丛阴影处,一个黑衣人又冒出了头来,看向那自称是“汪大家”的妇人,眼神微起波澜。只是不过片刻,那人便摇了摇脑袋,向着那十几位马匪的尸首走去,一刀一个割下了他们的头颅,将他们的头发绑在一起后拎着便走下山去。
第二日天蒙蒙亮,城门开启,那汪妇人和老仆便进了城,直直向镇将府走去。那门房通报了一声,便带两人直接走向正房,李奉之坐在上首,见那两来人,屏退了众人,汪大家也将老仆遣了出去。屋内,只余下两人。
“奉之,这么多年了,你可曾……”那妇人满目期待地看着李奉之,言辞恳切,正想说什么。
“汪大家,这次来到边境所为何事?”李奉之语气里没有一丝情感,淡淡地问道。
汪妇人听了这话,心瞬间就凉了下来,只是她犹不死心,继续开口,“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好歹我们曾经也……”
“都已经过去了,汪夫人,请自重。”李奉之语气不变,依旧及其冷淡地说道。
“好好好!”汪大家沉声连道三个好字,一时也不再说话。沉默了片刻,汪夫人又开口道,“李大人,我们得到消息,羽光那边又要有动作了,他们朝廷里那些军中实权大佬可能会不安分,对边境又要有动作了,碣北军镇首当其冲,李大人当多多防范。我们还得到了一些晦暗消息,羽光王朝镇南大将军的长子似乎准备秘密潜入我朝,意图不明,你这是两朝接壤之地,一定要严加查看。”沉默了片刻,汪夫人又接着说道,“奉之,你一定要小心,之后边境会有大动作,我实在是担心,想趁着现在还稍稍安稳地时候再来看看你!”
李奉之转过头不去看她,冷淡地回答道,“汪夫人,消息我已经收到,边境一直都不安稳,你还是请回吧!”
汪夫人终究是不在说话,沉默着盯了李奉之片刻,缓缓起身,施了个万福,转身便向着院外走。
李奉之看着那缓缓离去的背影,目光中满是痛苦。
她与他自幼相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小小的人儿,自是不懂情为何物,只道是寻常。再大些的时候,平生不会相思的他们,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他喜欢将他家院子旁的桃树上的桃花折下,别在她的发间。看那人面桃花相映红。而她,喜欢采撷红豆,她告诉他,此物最相思。
小时的他,也想做那才子词人,立于黄金榜上。那时,他在夜里点灯,四书五经读了一遍遍,她在灯下研墨,红袖添香。他说他寒窗苦读十年定要上得那金殿。
只是,没有金榜题名,十年寒窗苦读,换来的只是满心苦涩,他回去找她,想让她再等等他,等他功成名达,他想许她花前月下,许她当歌纵马,许她嫁衣红霞,许她十里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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