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从我们朔州城逃出去的铁骑,只出了五十余人,便差点从你和你族兄手里突围,可是真的?”
刘云雁对上庞启宏愠怒的神情,语气真挚,“对不住啊,我自小在北地长大,说话直。”
庞启宏不就是知道刘家世子,是太子那边的人,所以揪着她的身份,有意打压。
她豁出命坚守朔州城,不是为了在这忍气吞声。
“不过,我是拿着国师密令,前来理通敌叛国的贼人,镇守朔州城门,你这样说,可是在质疑国师?”
国师人就在朔州城,有本事别用品级来压她,去找上面的人说。
“哼!”庞启宏冷哼一声,
“本将军自是不会与你一个女子计较,二小姐,你也不用急着曲解我的意思。
御敌的武器,拿出来也是为了大齐,难不成,你们刘家还想藏私?”
话说到这里就严重了。
私藏杀伤力这么大的东西,不就是有不臣之心。
再往上一想,那就是太子授意。
“庞将军,你给我扣上这么大顶帽子,我真是惶恐。”
刘云雁冷了脸,“你怀疑我藏私,可以带人搜寻,但若找不到,回了京城,我定要面见圣人求个公道!”
庞启宏没想到只有爵位,没有官职的刘正做事圆滑,刘家的丫头片子,反应也这么快,且牙尖嘴利。
神情当即收了几分,语气缓和下来,
“二小姐言重了,守城军死守朔州,是大功一件,如今外族人虎视眈眈,大敌当前,我怎会做令守城将士寒心的事。”
搜,他是不可能搜的,对方既然敢说,必定做好了准备。
他不会傻到送把柄给太子那边的人。
“只是,想求见制作琉璃瓶的高人,还情二小姐通知一声,或者为我引路。”
先提出一个要求,让对方拒绝,再说出无法拒绝的要求,他的算盘打得很好。
而且,从始至终,没有称呼过刘云雁一声小将军,就是不承认她的身份的意思。
“高人深居简出,但总有见客的时候,否则,如何助守城军?事关大齐,想必二小姐不会拒绝。”
不仅能做出琉璃瓶,还能把物资运到北地。
这是连太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可以从高人手里得到这些东西,不仅能获得功劳,还能发展自己手里的势力。
换了谁都会心动。
高人总归是在朔州城内,只要找,他就不信找不出来。
除非能躲到天上去。
“自然,不过,此事还是先请示国师为好。”说着,刘云雁对走进议事正堂的人端正地行了个叉手揖礼。
“不是什么人都配见她。”温执看向庞启宏,漆黑的眸子里透着冷意,
“我请来的人,你想越过我,不太合适吧?”
他踱步至庞启宏面前,又恢复一贯的散漫,脸上还带着轻懒的笑。
“你们那些算计,我可以容许,但你要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就要小心你们庞家什么时候在京城里除名了。”
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盯着这些世家,想取而代之的人。
“刘小将军领我的命令,接管朔州城,在军中,别再叫错了。”
不认他麾下的人,就是不承认他的命令。
对上那双不透光亮的黑眸,庞启宏只觉得后背一阵凉意,“末将谨遵国师之令。”
直到温执离开,良久,他才缓过来。
国师从未像刚才说让他小心庞家除名时,那般动怒。
以往更多的是,不在乎,只要做了他自己要做的事。
那位高人,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