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带着各自的官差散去,现场交给官兵们处置。
收尸的收尸,埋人的埋人,更有死者的家属闻讯赶来,哭声此起彼伏,现场一片混乱。
江东之命令参政孙瑞清和贵阳知府林端留在现场做安抚家眷的工作,自己叹息着返回了巡抚衙门。
江冠军对韩超抱拳道:“韩佥事,劳烦你给我们长安军安置一个驻扎的营房。”
韩超不敢怠慢,朝北指了一指:“那边有座大营,原先是都司衙门亲兵的驻扎所在,能够容纳一千多人。而且此处靠近巡抚衙门、按察司衙门,有事也可以快速商议。”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韩佥事派人带我们过去。”江冠军客客气气的道。
韩超道:“不需别人,我亲自带路。”
为了堵住城门,长安军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战死了二十余人,另外有二十多人负伤,此刻正在街头接受包扎医治。
朱任侠命人找来草席把尸体收殓了,全部抬往营房,今夜祭奠一番,明天再运到城外掩埋。
“唉……这才刚到贵阳,就战死了五十多人,伤亡四十多人了。”
望着死去的兄弟,还有负伤的民壮,朱任侠心痛不已。
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打仗没有不死人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既然杨应龙发动了规模浩大的叛乱,那只能用足够多的人头来平定。
“各连做好统计,等回长安镇之后从重抚恤,每个战死的兄弟抚恤家属二百两银子。”
朱任侠亲自把一具年轻的尸体用草席包裹起来,并痛心疾首的下达命令。
很快,所有长安镇民壮的尸体被收殓了起来。
每人一张草席,这就是最后的归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不过如此。
负伤的民壮则被担架抬着,跟随着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前往韩超所说的营房。
朱任侠的话很快在街头巷尾传开,人们惊诧不已。
“卧槽,听说长安镇的战死的民壮抚恤二百两银子,长安镇这么有钱的吗?”
按照大明朝廷的制度,阵亡的官兵只有二十两银子的抚恤金,而长安镇的死亡抚恤金竟然高达二百两,十倍于朝廷,怎能不让人震惊和羡慕?
“你不知道长安镇吗?咱们贵阳最畅销的白米、煤炭还有那白酒都是长安镇出产的,听说这个镇子地下有黄金,富的流油。”
“原来如此,怪不得长安军的抚恤这么隆重。我家老二和老三最近吵着想要当兵,想要建功立业,不知道长安军还收不收人?”
“这个就不晓得了,你可以去北营房问问。”
“就是不知道这长安军算不算朝廷的正规编制?”
“既然他们奉命来驰援省城,带队的还是一个县令,肯定是朝廷正规军队。再说了,你既然图军饷,还管他正规不正规做什么?”
“咱们贵阳的募兵所倒是正规,战死抚恤金只有二十两银子。听说巡抚今天和布政使吵翻了天,为了鼓励军心,才把抚恤金增加到三十五两银子。人家长安军一出手就是二百两银子的抚恤,这怎么比?我都想让我家三娃去当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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