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绸缎铺的孙大海站了出来,举手道:“我借,我借一千两银子!”
孙大海话音刚落,顿时引来一阵喧哗,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就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什么鬼?他说借给官府一千两银子,他是不是昨晚喝多了还没醒酒?”
“这人是谁啊,搁这里吹牛,不怕大风扇了舌头?”
“好像是后街绸缎铺的孙大海,虽然他生意做得还算不错,但他能拿出一千两银子来?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啊!”
“孙掌柜在黎平经商多年,每年能赚一百多两银子,一千两银子肯定能拿得出来。只不过前段时间叛军在城中劫掠,他的绸缎铺难道没受到损失吗?”
在议论声中,孙大海昂首阔步的出列,挥手吩咐:“把银子抬上来。”
两名来自长安镇的民壮抬着一口朱漆箱子上了台,当众打开,由楼东方挨个清点。
每个十两,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锭银元宝。
“多谢孙掌柜支持!”
知府李尧起身作揖,并亲手写了一张借据,按手印画押,交到了孙大海的手中,“孙掌柜,今日借到你一千两银子,每年利息四十两,明年还你。”
“呵呵……知府大人客气了。”
孙大海讪笑,接过借据的时候感到有些烫手,心里琢磨着到家后赶紧送到衙门去还给知府大人。
看到孙大海当场捐献了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现场的士绅顿时炸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各种声音都有。
有人夸赞孙大海慷慨解囊,为黎平府做了贡献。
有人感慨原来孙大海是个隐形土豪,家底竟然如此雄厚,能够一次性借出一千两银子,那少说也有三四千两银子的家底。
否则,谁会把家里仅有的一千两银子捐出来?
当然,也有人悄悄的骂孙大海缺心眼,出风头,偌大的黎平城三万多百姓,轮到你一个外地人在这里显眼了吗?
最为郁闷的是知府同知刘彦罡,坐在台上时不时的偷瞄孙大海,没想到这个绸缎铺的老板竟然有如此雄厚的实力。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派人上门从他身上榨点油水,现在他抱上了李尧的大腿,倒是不好再做手脚了。
被孙大海这个托一带动,顿时就有几个士绅上了当,纷纷上台表示愿意借钱给知府。
不过他们借的数额都不大,一笔五十两,一笔八十两,一笔一百两。
“嘿嘿……鱼儿这不就上钩了嘛!”
楼东方心中暗自窃喜,笔走龙蛇,代表知府大人写了借据,请这些商人收好。
第二个上台的托则是东南粮行的陈掌柜,他有些心虚的上台,表示自己愿意借给知府大人一千两银子,另外捐献三十两金子。
这番话刚落,顿时又引起一阵喧哗。
“卧槽,又来了个一个大手笔,东南粮行的老板竟然也这么有实力?借给官府一千两银子不说,还要捐献三十两金子?疯了吧这是?”
三名来自长安镇的壮汉把箱子抱到台上,黄澄澄的金子与白花花的银子顿时呈现在众人的眼前,黄白相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卧槽,陈家竟然这么多金子?”
“看来咱们黎平府隐形的富豪大有人在啊!”
“真是太骚包了,你要借钱就借钱吧,竟然还捐这么多钱,你让我们这些本地的豪绅脸往哪里搁?”
李尧再次起身向陈掌柜致谢:“多谢陈掌柜的慷慨解囊,本府会让匠人制作一副牌匾悬挂于你的店铺上,上面题写【乐善好施】四个字。”
陈掌柜顿时有些惭愧,明明自己一分钱也没捐,急忙抱拳道:“承蒙大人褒奖,小人愿意再捐……二十两银子。”
刚才捐的再多,那都是演戏的道具,而这二十两银子却是实打实从兜里掏出来的,所以陈掌柜的呼吸有些急促,内心有些肉痛。
不过,想着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一张知府衙门颁发的牌匾,相当于官方认证,将来对自己的粮行生意肯定大有裨益。
想到这里,陈掌柜也就心安理得起来,笑容满面的下了台。
看到陈掌柜获得了牌匾,另外三个托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纷纷振臂高呼,“我们要捐钱,我们也要借钱给知府大人!”
楼东方满脸堆笑的道:“莫急、莫急,一个个的上台。”
第一个上台的是由丁啸陪伴的醉红颜酒楼的李老板,他上台之后扯着嗓子高喊:“匹夫兴亡,人人有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黎平城没有自己的军队,等叛军再杀过来,咱们只能是待宰羔羊,再多的钱都要被洗劫一空……”
台下的士绅纷纷附和:“说的好,是这个道理,与其便宜了叛军或者土匪,还不如现在借给官府。”
“我要给咱们黎平知府衙门捐银子五百五十两!”
李老板伸着五根手指头,一反一正的比划了两下,“然后再借给知府大人五百两银子,三十两金子。”
“呦呵……今天这是怎么了?咱们黎平城有钱的人这么多吗?一个个的张嘴就是大手笔,又是金子又是银子的,太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