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危险的关头,应该也没人敢冒这个险。
流野又反复看了好几遍纸条,字句都很平淡,找不出任何破绽,仿佛只是对他提出最正常的意见。
他正要折叠起纸条,房门忽然被敲响,是保镖的声音,“大少爷,二少爷回来了。”
流野旋身拧开了门。
流黎缓步走进来,他身体还未痊愈,还很清瘦,走路说话都很慢,流野看了眼保镖,“下去吧,守在外面,任何事随时通知我。”
“是。”房门被带上。
流黎经过流野身边,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纸条上,不由一怔,“这是什么?”
“有人从房门缝隙里塞进来的,”流野视线扫过他的脸,“你有没有看见过别的人上来这边?”
流黎皱眉想了想,实话实说,“没有。”
他确实没见过谁上来,更何况,他一直找保镖看着他,他哪来的自由时间。
流野也没多问,折叠好纸条,转身就要走。
“小野。”经过他身边时,流黎拽住了他的手腕,他没什么力道,只是嗓音透着深深的疲惫,还有无奈,“爸妈已经走了,你还想怎么样?”
流野诡异一笑,阴沉沉的眸子望着他,“我怎么样了吗?”
“我知道你恨爸妈,也恨我,”流黎缓慢地说着,低哑黯淡,“但是七夕是无辜的,霍景尊更是无辜,现在七夕跟了他,我看她很开心也很幸福,霍景尊对她很好,你放过她,剩下的仇都冲我来,不行吗?”
“你这么大度,我听着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流野侧首看他,眉眼间是浸润过黑暗的阴戾,他冷冷淡淡的笑,“可是我就是放不下她,其实这也怪你,如果不是她陪了你那么些年让我嫉妒,我可能也不会缠着她不放谁让她是你爱的女人?”
流黎眉头紧皱,“我可以不爱她,我早就放手了。”
“那就由我来爱,总之,不可能是别人。”
说着,流野轻而易举的推开他的手,走进浴室,“你累了就早点睡,这几天事情很多,我需要你的配合。”
玻璃门毫不留情的在眼前关上。
流黎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都很重,他想阻止流野继续加害苏七夕,想让苏七夕离他们远远地,跟她现在爱的人过幸福的生活可他做不到。
他连自己的父母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可能去保护她他已经丧失了所有保护她的能力。
刚刚流野手里的纸条,他第一眼看觉得似曾相识,可他想不起来在哪见到过。
流黎微仰起头,身体向后靠在墙壁上,哽咽着闭上眼睛。
七夕。
我该怎么让你不再受伤害?
入夜,天空惊雷乍响,大雨倾盆。
房间里,偌大的18寸蛋糕被放在桌子上,四周放满了玫瑰花,如同一个精心雕琢的花瓣蛋糕。
苏七夕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看见男人颀长的身形站在桌边,正俯身将七彩巧克力球放在蛋糕上,他眉头紧皱,神色甚至比平时看重要文件更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