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到荆棘囚笼,不顾一切,劈斩下去。
同时!
雪挽歌率领数万之中出现。
身上带来皎月般的微光,清冷的湿气氤氲在身。
她穿着白裙,赤着双足,青丝只随意地披散,柔弱温婉却又坚韧。
她的出现,让雪下得更大了。
她来到荆棘囚笼的一角。
无尽大雪萦绕着冷月的光华,犹如风卷落叶,蓄力一道,劲力十足,环绕着荆棘囚笼欲要瓦解。
“小月,阿娘来了。”
雪挽歌温柔微笑,泪光涟涟,拼死斩开囚笼。
大地以南,一双鲜血淋漓的足踩在风铃花上。
一路走来,脚掌被一路割裂。
她的身上,冷得像冰一样。
所过之地,寒风萧瑟,阴森森的。
走过的风铃花,愈发蓬勃。
“玲玲!”
百丈重剑下的羽界主瞳眸骤缩,泪蓄满眶。
故人相逢,并无激动喜悦,只有情真意切的苍凉。
世上的修行者们,都能感受到,她是个没有五脏六腑的人。
她来到了荆棘囚笼的另一侧,风铃花掌打在荆棘囚笼。
三人合力,光华绽放,是何等的绚烂。
楚月遁入心魔,如在永夜的长河。
四面天幕,诡谲暗调,悬浮转动似走马灯,是一幅幅画面。
没有心脏的罗玲玲。
被打碎神魂的慕倾凰。
为她众叛亲离的雪挽歌。
“咔,咔嚓。”
荆棘逐渐地破开,裂痕越来越多。
但荆棘,缠绕在了罗玲玲、慕倾凰和雪挽歌的身上。
血鬼、本源、亡灵的气息,灌溉给了楚月。
三条命,换一个。
值了。
为了女儿。
母亲可以做一切。
而这荆棘囚笼,是一座画地为牢。
真正的血脉传承,属于母女之间的,永远都难以割裂。
因而,只有母亲才能为她抽走荆棘,为她安抚脊椎。
无生钉将要去往三人的身上。
这一幕震撼了许多人。
因混沌的存在,洪荒上界、诸天万道乃至于在紧迫观战的域外强者,都看不到慕倾凰的血鬼气息。
“血鬼……”
白龙王瞪大了眼睛。
她算是明白。
下界的人,为何能够如此之强了。
把灵魂贩卖给血鬼,索取无限强的力量。
从而一飞冲天。
但那还是自己吗?
楚凌、楚时修愣愣地看着雪挽歌,还有和雪挽歌一道而战的慕倾凰和罗玲玲。
楚时修的眼底有些落寞。
自打明月出现后,阿娘真的不爱他们了。
为了一个明月,可以弃大楚于不顾。
可以把从前的孩子当成陌路。
阿娘是明月一人的阿娘。
不是他们的阿娘。
可——
都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血肉,又怎能厚此薄彼端不平这合该公正的一碗水呢?
“小修,抱歉了,阿娘近来,忽略了你。”
脑海响起了母亲的声音。
楚时修登时红了眼睛看过去。
雪挽歌的眼里只有明月。
但楚时修的储物空间多了好多东西。
一箱一箱的衣裳,都是他喜欢的竹青、紫檀和孔雀纹。
还有等到他年长到白发苍苍的服饰。
柜子旁侧,一个菱形水晶镶嵌着冷玉宝石。
冷玉宝石的独立空间,放置着雪挽歌亲手烧制的饭菜。
置放在寒气缥缈的冷玉空间,能放好多年。
想吃的时候,锅上一热就好了。
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
和一件特别的平安符。
平安符上,阵脚细密的绣着暗八仙纹:
葫芦、扇子、宝剑、莲花、花篮、渔鼓、横笛、笏板。
楚凌的储物空间,亦有相同之物。
在北方的龙族,八仙纹,有逢凶化吉之意。
八仙平安符上,还有一缕本源神魂,是雪挽歌的生命精元所化。
“小凌,皈依佛门,看破红尘,也要好好吃饭。”
不同的是,楚凌的储物空间,都是些素食,不见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