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情爱之事,不如多耍两套刀法来得有意思。
况且旁人心动是旁人的事,跟她屠薇薇有什么关系。
像她这般的女子,能被人心动岂非正常,若每个都要思考要不要怦然心动一回,要不要长相厮守余生,人生便会疲惫乏累,从而失去很多很多的乐趣。
“你也很特别。”屠薇薇道。
“啊?”祝青鸣欣喜:“不知祝某特别在何处。”
“你的喜欢和眼神,非常特别。”
屠薇薇神采飞扬,挑眉一笑。
深棕色的猫瞳,宛若是闪着光亮的宝石。
明晃晃的。
祝青鸣稍稍怔住,傻傻一笑。
是啊。
与有荣焉。
他何尝不特别?
“那祝某便谢过屠姑娘诚实的夸赞了。”祝青鸣道。
萧离止住了擦刀的动作,另眼相看祝青鸣。
屠薇薇的性子,姐几个都是知道的。
她所说的话,都会是锋利的刀刃。
或会刺伤旁人。
但祝青鸣会躲过这锋利,从一个角度而言,亦算是个奇人。
屠薇薇爽朗大笑,和祝青鸣一道喝酒。
俩人越说越上道。
喝着烈酒,杂七杂八的聊。
面前的血海,远方的天,这晚的月都是画里的好景致。
篝火摇曳的光,一下一下地闪动在赵策安的脸上,却无半点阴翳之情,是坦荡荡的君子之风,但紧抿着唇,深邃的眼里写了几许迷惘,很快就如涟漪消散在绵延无尽的大海。
“赵统领。”
“邵华。”
秦邵华和他近乎是同时间的开口。
而后双双沉默。
“你说——”
秦邵华道。
“家中病母,而今身体好了许多,了却平生夙愿,谓之何求?邵华,老天待我不薄,我不敢奢求。”赵策安微微一笑道。
秦邵华默然不语,看向了屠薇薇。
恰逢屠薇薇带着祝青鸣走来。
“策安、邵华,这位是祝青鸣,我新结交的好友。”屠薇薇爽朗道。
祝青鸣是个心思细腻会察言观色的人。
适才,他就察觉到了赵策安的动静。
想来也是。
屠姑娘这般优秀的人,哪能只有他心动。
哪有这般好的事。
赵、秦二位起身。
赵策安借着月光,含笑道:“云都第一军,赵策安。”
“忘川南境,祝青鸣。”
“祝兄台昨日的萧曲,可是《女将军》?”
祝青鸣闻声,眼睛大亮,“想不到赵兄,竟也听过《女将军》?”
萧曲之中,《女将军》尤其冷门,鲜少在坊间听到。
“年幼之时,听母亲吹过此萧曲,后来母亲缠绵病榻,便是《女将军》的萧音,让她度过那段难关。不巧,赵某也会些许。”
赵策安浅笑。
屠薇薇用胳膊肘撞了撞秦邵华,“我的错觉吗,这厮和往日有些不同?”
秦邵华望了眼赵策安,“大抵是有些不同。”
“大抵?何为大抵?”屠薇薇撇撇嘴,只觉得秦邵华越来越神神叨叨像是个坑蒙拐骗的神棍了。
秦邵华无奈一笑,却很喜欢屠薇薇的为人处世。
他瘸了腿,出身又来自于万剑山那样的地方,曾在青云广场被剑百鸣所点破了。
他好像常年在阴霾,所以站在阳光的人群,就会显得格格不入。
屠薇薇却是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包括他秦邵华。
因而,会让他产生极致的错觉。
仿佛自己就是个正常人。
这也是他和屠薇薇玩得来感情还不错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