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欢所说,竟无一人能够反驳。
但诸尊认定她有罪,她便罪该万死。
第九队长冷声道:“罪女夏时欢,休得狡辩。上古遗址,乃是炎家之祖所发现,你伶仃女将,倒是会抢功劳。”
“敢问大炎城主——”
夏时欢微抬起下颌,声线犹若闷雷炸响,眼里藏着无畏。
她的眼神,像是离弦之箭,直视着金銮殿上大炎城主的眼睛。
“上古遗址,究竟是何人所发现?”
“只要你说,我夏时欢便认!”
“若这洪荒三界,诸天万道,都认为我夏时欢有罪,我能认。”
“但诸位放心,我所得之仙缘,我会亲手扼杀,我的仙缘,这人世间,再无一人可以得到!”
她哪能不知,诸尊压榨大夏王朝,害怕得仙缘的她会带来无穷之祸患。
诚然,还有着不可告人的贪心。
仙门常见。
仙神庇护不长见。
宰杀一个夏时欢,剥夺掉她的仙缘据为己有,不就是那些假仁假义虚伪之人惯用的手段吗?
倏然间,无数道目光看向了大炎城主,这世间静谧得可怕,似乎都在等一个肯定的回答。
“夏时欢,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前些年家父还为你说过话,你倒是好,还给我大炎泼脏水。”
炎家老三炎枭勃然大怒。
他哪能不知晓这些事情的严重性。
夏时欢这是想害死他爹!
大是大非前,炎如墨自然也是向着自己父亲的。
他转了个身,使自己面朝第九队长,抱拳颔首道:“还请队长,就地诛杀此女,都是些子虚乌有之事,焉能做呈堂供词。依我之见,伶仃罪女已然到了病急乱投医的程度,这疯言疯语,岂可作数?”
大炎城主坐在原来的宝座之上一动不动,眉头紧紧地蹙起,脸色铁青极其地难看。
周边有云都王、骨武殿主等人暗暗问话,他好似也没听到,全然不回。
大炎城主巨蟒袖袍下的双手死死地攥着,手背爬起了一条条犹若暗夜毒蛇般的青筋。
城主炎家,代代相传。
夏莎发掘上古遗址之事,只有历任城主知道。
他还记得,父亲弥留之际,握着他的手说:“若大夏需要你的时候,定要站出来。”
“炎家,欠大夏的。”
“当年太祖,胆小怯弱,未敢在兵荒马乱之时助阵大夏,是他一生的遗憾。”
父亲说完,方才咽气。
彼时,他嚎啕大哭。
过了很久,才暗骂太祖。
太祖不敢。
子孙怎么就敢了?
旁人祖传之物都是值钱的好东西。
他这倒是好,是无尽的危险。
让他郁闷的是。
这九万年来,城主府不知更新换代了多少人。
怎么偏偏就他如此倒霉,遇到这般棘手之事?
大炎城主的额角和脖颈,都溢出了浓密的冷汗。
“轰!”
第九队长,两手结印,光芒在掌心绚烂,随着两只手拉开,形成了一个血色的“罪”字。
执法队的罪籍奴,是要被关在血狱司,受尽苦楚的。
“第九执法队成员,随吾列阵!”
“吾以执法令之名,赐汝,罪籍!”
“………”
楚月眯起眼睛,凛冽地注视着这一幕。
“第九队长,她说的没错!”
金銮殿里,陡然传出了中期十足甚是雄浑的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