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夏王朝的禁制法阵破裂之时,镇守此地的玄寒军, 亦离开了瘴气深深的地方。
……
大夏关外,雷霆天地下,始终昏暗着风暴。
楚月率领大夏的军队,奔赴了广袤的天地。
此刻,正是与夜墨寒分别之际。
夜墨寒需要去一趟域外,请域外强者相助。
神怒之地。
灾厄根源。
人活在世,无不是各扫门前雪,谁又想搅入他人因果?
因而,此去风雪兼程,或吃闭门羹,都是很难的事。
“等我。”
夜墨寒修长如玉的手,为她勾起了鬓前被大风吹乱的青丝,挽到了耳后,露出一张清丽绝艳却足够英气刚毅的脸,尤其是那一双赤金火瞳,有着绝对的帝王气势。
“好,等你——”
楚月粲然一笑,眉梢尽柔,如春风拂过眼角,置身于山水之间,而非这岌岌可危的乱世。
夜墨寒的一人一剑,踏向远方,身影湮灭在簌簌风雪,不再朗朗的寰宇,没有白色月光为他照亮前路。
“抱枕。”
楚月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憋着提着紧绷着的一口气、一根弦,在此时有稍稍地松动。
从松动的骨缝溢出的感情,使得鼻头泛起了红,眸子有了水雾。
恰似薄纱,笼在了眼前,遮住了四方的视线,和男人的身影。
男人已经远行,孤独寂寥去往域外。
又是一次久别离。
又盼下一回的风尘仆仆。
“我在。”
细细微沉的嗓音响起。
是镌刻进楚月骨血里头的熟悉。
又是一次怦然的心动,在兵荒马乱的这天。
楚月颤动的睫毛还落着细雪,尚未抬起眼帘认真看,就落入温暖中夹杂着丝丝风雪冷的怀抱。
男人将她拥入怀中,隐忍着、压抑着、克制着堪比火山的感情。
一双长臂想要用尽力道将喜爱了九万年的女子揉进躯壳骨头,但偏偏又小心翼翼到害怕一丝一毫就会弄疼到对方。
“我在。”
他又应了一声。
没人问。
但他总喜欢强调。
楚月的一双火色瞳仁颤动了会儿,呵出清冷的气儿,展露出了皎月般的笑容。
“一路平安。”
“好。”
“活着回来。”
“活着等我。”
“好——”两人一道应下,声线交叠在了一起,犹如彼此胸腔血肉内擂鼓般跳动的心跳声。
若每个人的心室都住着一头小鹿。
那么,他们的小鹿愿意为彼此撞到头破血流。
「活着,熬过这个比往年要冷要黑暗的冬天」
夜墨寒真的走了,去往域外,寻找援助。
楚月在原地怔了很久,处理自已的个人感情。
“别太累了。”
卿澈的声音响起,“我知道,美好的爱情,对于女人而言,分离即是天崩地裂。你已经让的够多了,尽人事,待天命,尽力就好。”
楚月回过神来,将恍惚和感情一并吞下,回眸看向卿澈的时侯,恢复了往常的冷峻和严阵以待的肃然,“传令下去,务必以尽快的时间去到论剑之地。在这个过程中,将《死亡录》、《万岁诀》以及瘴气运转L内如何自用之法传授下去,不容耽误。”
卿澈听那劈头盖脸一顿发号施令,睁大眼睛愣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