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挪还边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哪里来的味道,怪让人恶心的。”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人挪位置,导致君怜月四周是空荡荡的。
只有一个黑衣青年站在原来的地方不动。
“君怜月,你生过孩子吗?”徐潸潸问道。
登时,吸引了无数的注意力。
此话问的,暗藏刀锋。
作为曾经伺候宗门弟子的婢女,有许多是生下过死胎的。
陈清音听到这话,半眯起了杀意骤起了的眸子。
楚月摇着扇子,眸光落在徐潸潸的身上,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眼底却如寒潭越来越冰冷。
屠薇薇、阿莲、段清欢等星云宗人,都愤怒得很。
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何至于这般羞辱?
旁侧江臣冷声道:“足以见得,世上多数羞辱与欺负的背后,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东西罢了。”
“叶大哥,我上去教训她。”宁夙愤怒道。
楚月摇摇头,“这是怜月的必经之路,让她走吧。”
宁夙咬咬牙,只得发泄似得狠狠瞪了徐潸潸几眼。
徐潸潸偏过头还在等君怜月的回话。
见君怜月沉默不语,便问:“你听不见吗?”
“这与万宗大比有关吗?”
君怜月扭过头,反问:“我生没生过孩子,与万剑阵有关吗?与修行武道有关吗?”
“你以前......”
“是,我以前如诸位所想的那样,我生来就不是一帆风顺,我生来就生不由己。”
君怜月双手紧攥着拳,回过身来面相万宗弟子,望向了人群之中的少年。
“但那又如何呢?我的公子说过,不管身处怎样的深渊,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拼尽力气的去向往光明。或许,世人轻我贱我欺我辱我为奴为婢,但我一日为婢,我不会终生为婢,我不会自轻自贱,我会将自己看重,视若为举世的瑰宝。因为我,君怜月,值得!”
她平静地道出狂妄之语。
随后对着楚月一笑,用尽力气地转身,直接走进了万剑阵!
楚月笑了笑,欣慰地望着君怜月。
这一刻的君怜月敢走进万剑阵,来日的海神界武道,就会有许许多多在高山脚下自怨自艾的人们,努力在武道的历史上,留下震撼后世的痕迹!
千万人的道路,最开始都是一个人在走的。
把满地荒芜,踏出康庄大道。
是君怜月的夙愿。
柳霓裳勾住了楚月的肩膀,“小师弟,以你这争强斗狠的性格,竟放过万剑阵这般表现的机会,当真是有你的。”
“柳师姐,师弟我是至纯至真大善人,何来的争强斗狠?”楚月打趣儿道。
柳霓裳翻翻白眼。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无脑自夸的人儿。
够厚颜无耻的。
远处山影重重。
楚凌满目震撼。
听过君怜月的一番谈话,他似是理解了叶楚月的良苦用心。
“小月。”
“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好似从未了解过真正的你。”
她明明是杀人如麻的作恶者。
她明明是父亲兄长深恶痛绝的魔。
可她的心中,有洁白的,广袤的天地。
她不仅仅在修炼,在往上走。
她更是改变了走过的每一寸土地,在所过之处留下了芬芳和璀璨。
身披袈裟的老者,手持佛珠,踏过春日之山,出现在了楚凌的身后。
“你在思考什么?”老者问。
楚凌微顿,眺望远方的红。
许久,他说——
“我想,我知道她为何要行凡人之道了。”
“为何。”
“她要以凡人之道破万道!她要大千世界的凡人们,都挺起脊背,将自己视若瑰宝!而非卑贱地低下头去,任由虚伪假冒的仙神们高高在上地踩踏!”
他想。
他终于知道了明月和南音最大的差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