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临死之前,袒露了心声:
“小公主,我知你心有他人,非今日才知,可恨我苦苦挣扎多时,连黄粱一梦都盼不来。”
“可否,可否了我平生所愿,看你为我穿一回嫁衣。”
青年的空间指环里,一直放着自己亲手做成的新衣喜袍。
小公主对他不曾有男女之爱,但也有自小长大的情分。
泣不成声的她,穿上了嫁衣,也为他披上了喜袍。
“阿莯,真好看。”
“阿莯,不要哭。”
青年是笑着死的。
走的时候,抬手想要擦拭掉颜暮的泪痕,却抬到半空,就无力垂下。
颜暮抱着他的身躯,哭得更是撕心裂肺。
次日,白鹤洲焕然一新。
将军找到她时。
看她满面泪痕,身穿嫁衣抱着其他的男子。
便恨她不信守诺言。
恨她的所作所为,既伤害了同日去世的老鹤皇,也伤害了白鹤洲的子民。
“颜莯。”
他掐着女人的脖颈,青筋暴起,嘶吼道:“你便这般迫不及待嫁于他?”
而无论颜暮如何解释,他都不听,甚至觉得亵渎了青莲女尊。
直接拔掉了她的舌头。
后面,颜暮时常发了疯去找他。
男人索性斩了她的双腿,丢给了身份低下的侍卫......
......
楚月看到这里,不愿再看。
她缓缓睁开了眸子,对上颜暮沉沉如暮色的眼眸。
只有本源族人的楚月,又得到了颜暮的认可,才能看见颜暮过往的种种。
远处,北面的高楼之上。
鹤皇站在露台。
水蛇般柔软且娇媚的女人只穿着一层薄纱,眉间有一点朱砂,妖娆地缠绕在鹤皇的身上。
男人却是不为所动,远远地望着石像底下的场景,眉头紧紧地皱起,双手更是用力到背面青筋暴起。
九万年来,颜暮都未曾对他笑过。
“鹤皇大人......”身旁女人的手,探进了衣襟。
“啊!嘭!”
鹤皇却是一手将她丢了出去,任由她摔得四脚朝天,也不曾回头看一眼。
一双眼睛,只死死地盯着颜暮和那红衣的少年。
那两个之间,仿佛有宿命般道不清说不明的羁绊。
鹤皇的右手,抚到了自己的左侧胸膛。
里边的心脏竟像是撕裂般的疼痛。
甚至像是打翻了陈年的醋坛般,酸溜溜的味道蔓延四肢百骸。
叫他浑身发麻。
颜暮微笑地看着少年,许是发现少年眼热,便温柔地用手轻抚少年的眼梢,示意对方不要伤心,莫要介怀。
这是她的命。
楚月悄然释放神农之力,覆盖了颜暮的浑身。
继而神识传音:
“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不要放弃。”
“公主可知,我曾与青莲女尊一母同胞。”
颜暮诧然。
“但我生来神魔体,他们便挖走了我的神瞳,给了青莲女尊,将我丢下无间地狱。”
“九万年来,我死过三次,活过三次,我也希望,你能死而复活,重获新生。”
“因为你不是旁人,你是白鹤颜家的女儿,颜莯!”
颜暮眸子微微紧缩。
神农之力治愈她九万年的伤痕。
楚月又将一缕本源之气,深烙在颜暮的元神。
随即喊醒了婢女。
婢女捂着疼痛的后脑勺,迷茫地看着楚月。
楚月蹙眉道:“姑娘怎的回事,好端端晕了过去,好在遇到我这般的好人为你守着,若是被鹤皇看去,岂非要你项上人头。”
婢女闻言,连连感激感谢,就差以身相许了。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砰”的一下。
少年摇开了折扇,多看了眼沉思中的颜暮,便回到了北宸行宫。
如今她以宗门少宗主身份在白鹤洲,强行掳人不现实,背后还有个容纳十万弟子的宗门。
得徐徐图之。
明日的宗门大比,亦是相当的重要。
楚月到了北宸行宫,已是将近天亮之时。
她浅浅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紫阳道仙的钟鼎之声便已响起。
这一道天机钟楼之声,象征着万宗大比,由此开启!
逐鹿白鹤洲,唯强者能剑指苍穹,一步踏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