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川起身说:“那,儿臣和阿嫄一起,为父皇合奏一曲《南山寿翁》。”
皇帝:“怎么?你也会乐器?”
“会一点。”桓川说:“请容阿嫄去更衣拿琴。”
皇帝:“去吧。”
白宪嫄穿着太子妃的吉服,大袖宽袍,不方便弹琴。
她更了一件苏袅袅为她准备的适合表演的白色柔纱衣,穿上之后全身流淌着光华一般,往琴前一坐,如仙子降世。
而桓川,则依然穿着身黑色的太子吉服,一黑一白,一坐一站,宛如一副意境绝美的水墨画。
这是他的首秀,且这范起得非常唯美,人们都停下了吃喝,呆呆地看着他们。
白宪嫄的才名不是吹出来的,她的琴艺,不输教她的师父。
而桓川,虽不像白宪嫄一般成日里练这些,却也在音律一道极有天赋,加之内息绵长,笛音一出,有如天籁,将刚刚桓夷那半生不熟的萧声衬得格外磕碜。
不仅如此,乐府的乐伎们还给他们伴奏。
双方虽然从未演练过,但高手在一起演奏,竟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曲传统的贺寿大曲《南山寿翁》下来,赢得满堂喝彩。
人们纷纷说,太子和太子妃伉俪简直是天生一对,神仙眷侣,不仅长相出类拔萃,才艺也是精彩至极。
然后有不少平时就看不上桓夷的,说他刚刚那是垂髫童子的曲子,太子和太子妃是国手级别……
桓夷的脸色很是难堪,咬牙切齿地嘀咕:不是说,在北朝做质子,肯定跟拓跋归一样被养成个废物吗?居然还会吹笛子?难不成,北朝拓跋氏还给他请了师父教导?
如此精彩的一曲,皇帝却并没有刚刚对桓夷的那种欣慰高兴之情,只点点头说:“不错!太子,是谁教你吹笛的?”
桓川说:“小时候母后教的。”
皇帝沉默片刻,说:“她教的,难怪。”
“姐姐会各种各样的乐器。”皇后在旁笑道,“我还记得那年父亲过寿,姐姐一曲《广陵止息》,艺惊天下。听过的人,至今都念念不忘呢!”
皇帝看了白鹤行一眼,没说话。
“父皇。”这时,拓跋珍儿说话了。
白宪嫄以为她也要表演一个,岂料她却说:“太子和太子妃的琴笛合奏,简直精妙极了!儿媳只觉意犹未尽!我汗父送予太子的贵女贺嫦,最擅长跳舞,不如让她过来再给父皇跳一曲,由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奏乐,岂不美哉?”
皇帝点头:“行。”
拓跋珍儿含笑看着白宪嫄:“太子妃殿下,劳烦派人去把贺嫦接过来吧!”
皇帝都同意了,白宪嫄也不好推辞,只得说:“父皇,这些日子贺姑娘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跳。我差人回去问一问吧。”
皇帝点头。
于是,白宪嫄给渥丹使了个眼色,跟她一起去了更衣的偏殿,跟她说,回去看看贺嫦怎么个情况。如果她毫无准备,那就让她继续养病。如果已经装扮好……那更加不能让她来。
渥丹会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