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能找个爱的轰轰烈烈之人成婚，但至少也要嫁给一个，彼此有好感的男人；若就这么稀里糊涂，因为一则流言蜚语嫁了，她怕自己将来会后悔。

尉迟含能体会到，她此刻内心的纠结，心头不由划过一抹浓浓的自责。

若不是她口无遮拦，她也不会被置于如此被动的境地。

惜柳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灵薇小姐，迟疑一下，开口道：“奴婢倒觉得，灵薇小姐嫁给楠世子，倒是个不错的归宿！”

她此言一出，尉迟含与郑灵薇的眸光，齐刷刷的落与她的身上。

惜柳也不急，举例道：“通常而言，男人三妻四妾，即便婚前家主与家母有一定的感情基础，但终归也阻碍不了家主一门一门的小妾往府邸纳，那一点薄弱的感情基础，怕是没个几年就彻底的消耗殆尽；不拿远的说，就说说胡大人，他与他的妻子可是青梅竹马，但他们才成婚没两年，他就纳了第一门小妾，没过半年，又纳了第二门小妾，这么些年下来，府里的小妾，足足有十来个，他青梅竹马的妻子，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成功留住他在房中过上个十夜八夜，最后也就得到了个家母之位；再说说李大人，他是寒门出身，当年为了攀高枝，不仅将陪他共患难的妻子休了，后来娶了如今的妻子，步步高升后，不还是一个一个的女人往府里纳，哪里还记得当初，为了娶现任妻子时的甜言蜜语……”

听闻她连举数例，薄情男子所作所为，郑灵薇心头幻想渐渐破灭。

不可否认，她所举的几例，皆是事实。

婚前相爱，婚后相厮相守的人有，比如三王爷与三王妃，四王爷与四王妃；婚后不久，便广为纳妾之人也有，比如胡大人，李大人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也有，比如她的阿玛与额娘……

但相较而言，前者少之又少，后两者却多如过江之鳖。

她不能保证，遇到一个两情相悦之人，婚后会如同三王爷与三王妃那般长情而幸福；亦不能确定，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一定会过的凄惨无比。

未来时光充满变数，谁也不知到，迈步一步，结局会通往何方。

“灵薇小姐！不是奴婢说话难听，而是事实存在于此……”惜柳见她神色已有所松动，当即再接再厉道：“……放眼苍耀朝，有几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又有几个男人，能面对同一个女人数十年而不厌倦？这种人确确实实也有，但却堪比凤毛菱角，可遇而不可求！”

尉迟含听闻至此，猛然想起什么般，忙开口道：“来的时候，二哥让我跟你说，若你同意嫁，他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妻子，一个女人！”

一个妻子，一个女人……

郑灵薇脑海中闪过这八个字眼，眸光微动。

他也许这辈子，都给不了她爱，但他却给了她，最郑重的承诺。

这意味着，将来她不用费尽心思争宠，不用担心有人谋害她的孩子，更不用担心人老珠黄后，沦为下堂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