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他的身体开始摇摇晃晃,就好像有什么人在推动他一样。这是我见过最诡异的场景,因为谭东宇就如同不倒翁一样,他笔直地站在原地,身体却会往前后左右压倒。有时候脸都贴在地上了,又诡异地弹了回去。
突然间,我身边传来一阵纸被风吹动的声音。我连忙往纸船看去,却惊愕地发现,那纸船竟然诡异地自己飘了起来,在空中摇摇晃晃。
我想起了江修的话,连忙一撒腿就往外跑,但就在这时,老屋的门不知为何自动关上了。我急得去开门,但就是打不开,急得我大骂起来。
谭东宇一直站在房间门口,他这时候又开口了:“江成,你快跑吧。江成,你快跑吧。”
我急得不行,用力地去踹木门。这门就如同被钉死一般,无论如何也踹不开。谭东宇一直在我身边说话,气得我烦躁得很,就对他大吼道:“老子出不去啊!”
刹那间,屋子里寂静了。
我才想起江修说过,我在屋里绝对不能说别的话,只能说自己是送米的,暂住一宿。
这时候,二楼突然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是送米的咧。”
楼上有人?不可能的,这老屋除了我和谭东宇不可能再有别人。可就在这时,房间里却忽然传出这两天我一直听见的尖锐声音。
“不是送米的咧。”
那声音依然尖得我头皮发麻,但我已经吓得胆都要破了。
前天和昨天,还能理解为有人进了屋然后跟我说话。可现在我才确认,那是屋里凭空出现了两个人。
谭东宇脸色变了一下,他原本是平静的表情,现在却是脸色狰狞。他朝着我一步步走来,弄得我有些心慌。等走到门前时,他忽然停住了,随后竟然用自己的脑袋去撞这木门!
“我帮你出去,我帮你出去,我帮你……”
他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不知道他是有多用力地去撞木门,但他脑袋很快就破了,等流出血后,他不再撞门,而是拿起我的黑色雨伞,站在那房间门口。
房间里忽然传出脚步声,我惊恐地看向门口,却只看到一道影子出现在房间门口。花布衣裳,拖鞋,踮着脚,大胸脯,可这一次,那人的脸却不再有阴影部分,而能让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个女人,脸如同涂满粉一样白,她睁着眼睛,眼珠子却一直往上翻,嘴唇抹得血红血红。今天的她身体并不笔直,反而有些摇摇晃晃,只见她抓住谭东宇脖子后面的衣领,就这么一扯,竟然就将谭东宇扯进了房间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脸一直在对着我。
这时候,楼上那苍老沙哑的声音又传下来了。
“是送米的咧。”
女人抬头看看楼上,然后说话了,而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场景。
她没有开口,紧闭着嘴唇,那尖锐的声音却是从她身体里传出来:“都说了,不是送米的咧。”
此时她就如同拖着死狗一般,将谭东宇拖进房间里。随后屋里没了声音,静得吓人。
我用力地去开房门,不料当谭东宇被拖进去后,这房门竟然自动开了,推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候,那女人竟然又走出房间,一步步朝着我走来。
我吓得连忙站起来,死命地往外面跑,根本就不敢回头。
随着我的跑动,村里的狗都大声叫唤起来,我脑子里只有江修说过的话。
跑,死命跑,不要回头。
我一直跑出大概三里地的距离,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到了我们这的镇周边。随后我打了一辆摩的,请师傅一直带我往西边走,他虽然纳闷,但也照做了。
到底跑出多远我不知道,反正是摩托车一直开了十分钟才停下,我就在这找了个旅馆住下,心里怕得很,一直在想之前的事情。
我想那老屋里到底是什么,还有美女姐姐,还有我爸妈和江修。可现在没办法,只能等家里来消息。
第一天,家里没打电话过来。
第二天和第三天,还是没有。
等第四天时,我已经是非常焦急,因为这天如果还没来消息,按照江修说的,我就不能再回去。
一直等到晚上,我手机一响,竟然来了短信。我激动地连忙拿起手机,发现是妈妈发来的短信。等点开后,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妈妈求你,千万别回来,我们”
这是一条没来得及写完就发送的短信,我身体一抖,眼泪立即就流出来了。我哭着吼了声妈妈,随后冲出旅馆,脑子里根本不管江修的话,朝着家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