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树的生活习惯忽然有了这么大的改变,麻尚仪再忙碌也不可能忽略过去的。她并不反对金嘉树锻炼自己的身体,提高体力,反正眼下距离下一科乡试还早,他没必要现在就开始起草摸黑地苦读诗书,暂时放松几个月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一切都是海家的海棠带来的变化,金嘉树是因为听了海棠的劝说,才开始这般苦练武艺的。这让麻尚仪感到有些不安。
她抽空去找马氏聊了一回天,聊些家常琐事,“顺道”提起了金嘉树每天过来学武之事。
马氏半点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对:“若不是小金这几年以科举为重,总忙着读书,他早该学点防身的武艺,再把骑术练起来了。他要在长安过日子,相熟的都是军中人家,没点武艺怎么行?!额们家宝顺不在家,他总不能就不交朋友了。可他那些朋友要出城玩耍,他要是连马都骑不好,玩上半天就喊累,次数多了人家也不爱喊他了,到时候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咋办?额们家明年就要进京的,到时候连谢表叔、老曹、老陆他们也要跟着走的。老庄和老耿也快到告老的时候了,老耿再把外孙天佑带走,长安还剩几个人能与小金作伴?吴家的孩子也早晚要回京的……”
麻尚仪听着,只觉得海家人也是一番好意,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背后的事情……
她心中暗叹一声,又开始打探马氏的口风:“你们定了什么日子进京?陶阁老可曾来信提及?若是能早点走,还是早点走的好。你们总想着要进京后再给孙女说亲,可棠姐儿一年比一年大了,今年十六,明年十七,若是搬家事忙,再拖一拖,到十八岁再说亲,那就太晚了!京城官宦人家的女儿,若没什么缘故,很少有这么晚相看的。就怕到时候已经找不到好人选,越发要耽误孩子的终身了。”
马氏听得也有些犯愁:“额也想过这事儿呢。额大姐家的孙女怡君,如今也差不多定下亲事了。她年纪比额们家棠棠还小几个月咧!她都定了亲,棠棠还没个着落,额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总不能在长安给孩子说亲,把她一个人落在这里,额们却回老家去了,三五年都未必能见得一回。为了日后骨肉能离得近些,额们也只能耐心等待了。”
麻尚仪很想推荐几个人选,但想到金嘉树对此的抵触,也不敢明着开口,只暗示道:“陶阁老那边不知是否有安排?他如今对海主事甚是看重,礁哥儿的婚事已是定下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定的是吴门故生的孙女,那棠姐儿的婚事,陶阁老应该也有想法吧?”
马氏道:“额倒是没听老爷提过。陶阁老素来不管这些事。有谢表叔在呢,陶阁老又怎会过问额们家孩子的婚事?”陶岳视谢文载为挚友,若是谢文载开口,陶岳肯定会为好友的表侄孙女介绍一门好婚事。可谢文载压根儿就没开过口,他怎么可能越俎代庖?
海西崖与马氏都没想过,要请陶岳做媒,为孙女牵线。兴许将来若是孙女相看不顺,他们还是会开口相求,但那也是进京之后的事了。眼下,马氏是绝对不会让丈夫千里迢迢往京中去信,就为了这种事的。没有亲眼见过人选,谁挑的人她都信不过!
麻尚仪见马氏完全不开窍,心中也是无可奈何。她只能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来:“你放心吧,吴门故生如今都重新起来了,不象从前总是备受打压。那么多人呢,总会有几个不错的孩子。倘若将来你们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孙女婿人选,求一求陶阁老,他一定会乐意做媒的。棠姐儿这么好的孩子,定会有个好姻缘!”
马氏听得欢喜,笑着反握住她的手:“那额就先谢过麻大姐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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