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位贤妃娘娘的亲外甥在,自家老爹总不可能不管他们吧?
涂金宝好说歹说非得拉上金嘉树一道同行,说是今日阚金宝教导他们辛苦了,哪怕是为了酬谢他的教导之恩,也不能对他妻子遇险一事视而不见呀!若是麻嬷嬷知道了,一定会很失望的,云云。
至于海礁,涂金宝倒是不在乎,只当他是金嘉树的跟班而已。
金嘉树又不是海礁,哪里知道阚家的阴私之事?他被涂金宝缠怕了,又觉得救人是好事,没注意到海礁的眼色暗示,便答应下来。海礁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一道走,不过临行前没忘嘱咐周小见,赶紧回家搬救兵。
周小见怎么可能放下金嘉树,自己跑了呢?虽然海礁武力值也不错,但年纪到底还小呢。一行人路经街口的时候,周小见发现邻居家的小兄弟就在这里等活,便把人抓过来,让他回去报信了。无论如何,也要将林侍卫或周大叔叫一个来。
那跑腿少年把事情说清楚后,眼巴巴地看向麻尚仪:“额敲了金少爷家的门,卢婶子说麻嬷嬷在海家,让额过来找您,可林侍卫不在家,周大叔也出去了……”
谁能想到呢?金嘉树不过是出门练个马,有海礁与周小见作陪,约的涂金宝还带了两个亲兵,外加一个看着就颇为彪悍的阚金宝百户,谁会觉得他有危险?因此林侍卫与周大昌都各自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麻尚仪心里也没太当一回事,皱着眉道:“他们说的是哪家茶店?竟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扣人?背后的靠山是谁?你可知道么?”
跑腿少年犹豫了一下,才道:“茶店掌柜娘子的弟媳妇是长安左卫姚指挥同知的闺女,姚大人应该是就他家的靠山了,可是……”
麻尚仪听说只是个卫指挥同知的姻亲,便松了口气,心想这又是什么大人物?在长安竟敢如此嚣张?她都不必惊动镇国公府,只需要找个侄女婿就能解决了。
可海棠在旁却额头直冒汗。哪里有什么茶店扣人?那阚金宝之妻不是在茶店与人偷情的吗?她与茶店掌柜娘子交好,怎会被人扣下?只怕是她与奸夫的奸情暴露了!那奸夫的妻子是长安左卫指挥同知之女,家世不凡,知道丈夫与人通奸,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那给阚金宝报信的人身份不明,又没留下白纸黑字,只随便叫了个小子去传话,分明就是要让阚金宝糊里糊涂地上门撞破奸情去!
姚氏可能只是想给丈夫的情妇一个没脸,让阚金宝把妻子带回家去教训折磨,可她不知道,阚金宝是个大杀器,他是真敢杀人的!
而现在,海礁与金嘉树就这么被愚蠢无知的涂金宝裹胁着,跟着阚金宝一道去茶店捉奸了!
海棠咬咬牙,问那跑腿少年:“可是什么?为何周小见觉得这事儿有危险?还让麻嬷嬷尽快派林侍卫去把金大哥接回来?那茶店就真的那么可怕么?!”
跑腿少年转头望向她,脸都红了:“茶店没什么,可是……可是茶店的掌柜娘子……”吱唔了好一会儿,才把眼一闭,“掌柜娘子的弟弟跟阚百户的老婆有奸情!姚同知家的姑奶奶怎么可能会给他撑腰?!我就在那附近街上守着,没听说什么扣人的事,但看到阚娘子今儿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茶店会情夫了。阚百户这会子过去,说不定正好撞上呢!”
麻尚仪这回听明白了,顿时大觉晦气,心里暗骂涂金宝糊涂,怎能拉着金嘉树去掺和这种事?!就算他们是去给苦主撑腰,说起来也丢脸呀!
她跺了跺脚:“我这就叫人套车去!林侍卫不在家,但他去了东街的大酒楼,从家里过去也算顺路。我亲自去接哥儿,就不信涂家少爷在我面前还要继续胡闹!”
“我陪您一块儿去!”海棠忽然转身,抱住了麻尚仪的臂弯,咧嘴微笑,“我们家的车马都是现成的,您不必回家再做准备。这会子茶店那边怕是已经打起来了,我们赶紧出发吧,迟则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