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礁道:“无论是金家的子弟还是周家的子弟,我都无所谓。只要脾气合得来,我就愿意与对方结交。”
更何况,无论是金嘉树还是新结识的周家子弟,都对他日后的前程有帮助,他又怎会拒绝结交这样给力的好朋友呢?
周家子弟那边,海礁心里还是比较有数的,也有信心能跟他们交好。只是金嘉树这头……对方的身世始终是个麻烦。
他又开始念叨起了金嘉树的事:“也不知道他将来伤势养好之后,会何去何从?若是能留在长安就好了。镇国公府应该会安排好他的生活吧?”
海棠眨了眨眼:“哥哥,你如今还真把金嘉树当成好朋友了呢,对他的事如此关心。这样也好。表叔公今儿还纳闷,你怎的对金家的案子如此在意,天天往外跑?我就告诉他,你俩成好朋友了,你是因为讲义气才会特别关注好朋友家的案子进展。如今你这副作派就挺不错的,我不用担心撒的谎会被拆穿了。只是金嘉树那边也要配合才好。若他对人说,你不是他的好朋友,那你如今这副热心的模样,可就显得有些太过上赶着了。”
海礁斜睨了妹妹一眼,略有些得意地说:“这点你放心。今日之前,我还不敢打包票,说金嘉树一定把我当成好朋友了。可今日之后,我就是他名符其实的好朋友。他绝对不会拆我的台!”
海棠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哥哥方才说的要紧消息,就是指这个吧?你把人哄住了?怎么哄的?”
“这个你就不必细问了。”海礁笑道,“反正他如今相信,我对他许贤妃外甥的身份深信不疑,还主动帮他打听案子调查的情况,可以说是位热心实诚的好朋友了。其实他已经从老军师派来的使者处听说了一些事,知道自己一家到底是被谁坑的……”
虽然金家二房干的好事,杀手动手的时候已经跟金举人说过了,但他们当时说的那些话,更象是在嘲弄金举人,让他更加的悲伤绝望,真假难断。如今老军师写信透露了些许张平贵的供词,金嘉树才更清晰地了解到,自己的父亲当初是怎么被引到了死路上。
比如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金家行踪走漏之谜,他曾怀疑过周家人,如今总算是查明了真相。杀手其实早就跟着他们一行人进了长安城,为了不惊动周家人,必须要把他们骗到城外去杀,因此杀手们故意用“路人对话”误导了金举人,让他改变主意,不直接前往镇国公府,而是转向去找住在城外的老军师,才会中了杀手们的埋伏。
周家由始自终都是清白的。只是金举人错误地轻信了“路人”,却没想过要多找几个人打听一下,哪怕是先试着去镇国公府投个拜帖。这样的轻信,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海礁道:“金嘉树如今知道自己错疑了周家人,对于救了他性命的海家人,就更没理由防备了。他还十分郑重地向我道歉呢,我还能跟他计较不成?自然是说了许多宽慰的话,还帮他出了不少主意。不管他会不会采用这些主意,心里都清楚我是真心助他,理当更信任我几分。我已经跟他约好,一旦打听到什么新消息,就会尽快通知他。至于他父亲继母兄弟的后事,他行动不便,没办法亲身去办,但也有了章程,还托我帮他雇几个信得过的人跑腿呢!”
金嘉树若有了可以使唤的人手,无论是料理他家人的后事,还是安排自己的生活,又或是与人通信,都会更加方便。而帮过他的海礁,与他的交情自然也会更深。海礁相信,将来他想要与金嘉树谈论更隐秘的话题,就会更加容易了。
他如今唯一拿不准的是,不知道镇国公府将来会如何安排金嘉树的生活?他们将来是否有常见面常来往,把这份友情长久维持下去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