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几件旧事之后,马良也拱手告辞重新钻回了船舱里,船头只余赵云和张辽。
伸出手接住了几片旋落的雪花,张辽轻声问道:
“赵将军,不知此雪比起来常山雪如何?”
赵云微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摇头道:
“酷烈时十倍于眼下。”
张辽摊开的手掌倏然握紧:
“与雁门雪相比,与白狼山雪相较,皆不足道。”
赵云自然知道张辽的意思,两人所率皆为骑军精锐,但如今两次较量张辽皆负。
对赵云来说,这两次不是借助陌刀兵器之锐就是有云长将军铁骑为援,但看张辽意思,显然败就败了,并不欲过多争辩。
而眼下这么说的意思也很明显,即便输了两场,但他张文远论功绩依旧还是更胜一筹。
言语虽不客气,但其中却并无多少针锋相对之意,赵云缓缓颔首道:
“云自会让文远看到,并州骑可往,幽州精骑亦可往。”
张辽点点头,认真看了看赵云却又忽然慨然道:
“赵将军如今义从虽寡,然其威势已经远胜公孙氏。”
这一声轻叹所蕴含的意味太过复杂,其中既有不甘也有决然,并不服输的味道也很是清楚。
赵云点点头,意有所指道:
“吾所率之义从,亦非公孙氏义从也。”
张辽若有所思又若有所悟,但模模糊糊间却又觉得有十分的不对。
而赵云端详了张辽的神色片刻,也重新抬头看着远方模糊的天色,悠悠一叹。
他出身义从不假,更是清清楚楚记得公孙将军出击时白马动如风雷的景象,但他对界桥之战白马之丧记得也很清楚,如此精锐成就了袁绍之威名。
他此前也对主公说过,知晓白马义从练兵之法,这当然不算说假话,但同样也算不得真话,毕竟他赵云又不姓公孙,如何知道义从要法?
他麾下义从骑兵之法,不过是总战场得失,析光幕中所得的骑军要诀,最终辅以军师所制利器,最终所成之军与公孙氏的义从可以说是皮像神不像。
也唯有如此,他才能靠着一支在南方和蜀地打转历战的骑兵,胜了张辽所领的在北方与乌桓血战过的精锐。
他赵云哪是什么领骑军的惊天之才?如今所成不过是平日对抄录自光幕中的骑军战法一次次的推演罢了。
但这些自然是不能与张辽说的,不过赵云隐隐也有感觉,恐怕能与张文远畅所欲言之日,亦不远矣。
水师由陈县北上,经陈县过陈留,最终在俊仪县这里又是稍作补给。
到了这里雪又大了两分,而甘瑰略作权衡之后指挥船队向西,改道入了渠水。
这个路线倒是直接经过了中牟,于是赵云几人闲来无事干脆聚在船头对着西面指指点点:
“那边就是官渡?”
“不知道乌巢在哪个方向?”
“文远当初亦有参战,可还记得当初战场之景?”
张辽倒也不矫情,探着身子努力分辨了一下最终遗憾道:
“雪大了一些,若是在晴日还好分辨。”
船头几人笑笑也都不在意,而经过官渡之后过荥阳时,船上也又多了一长一幼两位乘客。
“子敬先生!”这是一丝不苟的赵云。
“鲁将军。”这是心情复杂的张辽。
鲁肃一一回礼,随后引见手边的少年道:
“诞儿,且来见过诸位将军。”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