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见他不听谏言,还将扇子视若珍宝,轻笑一声,也不再说。
只拣来一根树枝当拐杖,拄着站起身来:“该走了,若让其他人追来,便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叔,我想再躺会。”黄统躺在溪流里,身亏体乏,确是不想动弹了。
老叟哼了一声,也不管他,自己先行一步:“若想死,你留下来便是。”
“哎,等我,说着玩呢。”黄统费尽气力从溪流里爬起来,拖着疲惫之躯,匆匆跟去。
才走两步,喊了林秀一声:“林兄,走啊。”
林秀倒想让他们先走一步,或是自己另寻他路,但眼前这条道上,只一路可走。
也总不能按照原路而返,那鲜衣怒马的少年指不定还会引人再来,原路回去便是不智了。
便想着,或可与他们同行一段,等到适当时候,再各走各路也无妨。
三人翻过一道山岭,其后便是遇见一条小河,顺流而东,绕过一河湾,竟是循北而去。
尖嘴猴腮的黄统也颇有手艺,从山上劈了几根甘竹,以树藤捆扎,弄成一筏,三人就坐在筏上,顺水而行。
眼瞅着这方向,怕是又要绕回零陵,林秀便提出此疑。
黄统是一脸茫然,似还有点分不清方向,一听到又要回到零陵,他赶忙看向其叔父。
他叔父稳坐筏头,道:“年轻人懂什么,这会儿官府的人都以为我们往东南方向去了,谁又会想到我们折返潇水,又回来了呢?”
黄统听了,恍然大悟,拍手道:“这便是兵法里说的浑水摸鱼,对吧?”
老叟骂道:“这叫瞒天过海,说暗度陈仓也行,什么浑水摸鱼,你不学无术,胡说八道。”
黄统挠头想了想,只得讪讪,也不敢反驳,只低声与林秀抱怨了句:“这听起来【浑水摸鱼】和【瞒天过海】好像也没区别,林兄,你说是吧?”
谁料老叟耳力惊人,扭头又骂了句:“你小子又在胡说什么?”
黄统赔笑道:“没……没什么。”
老叟似乎对这侄子很无奈,但仍是不得不细心讲解:“浑水摸鱼讲的是制造混乱,再择机而动,怎能用在此处?”
叹了一口气,本想更细致地说说,但又迟疑了一下,或许认为侄子不是那个料,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便摆摆手懒得说了:“回头你自己翻书去。”
黄统也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找骂,改过话题就问林秀:“林兄,你哪里人?看你穿得怪模怪样,有点不像中土人士,但听你口音,却又地道得很。”
林秀笑笑,也将自己曾对符良允他们说过的那一套照搬过来。
黄统听了恍然一笑:“这就难怪了。”
同时也拍了林秀肩膀一下,似是生出了一种同仇敌忾的共鸣:“古朝那些狗东西确实可恨,搞得天下民不聊生,林兄你家先祖流落海外最终没能落叶归根,也必是一大遗憾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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