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点了下头,随即望向不远处,冷冷盯着这里的白衣书生,冷哼一声道:“平西侯,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有人发令还敢杀人灭口?”
“有令则行,见禁则止,这规矩你不懂吗?”道童虽然孤身一人,但面对幽字辈的白衣书生,以及一众厉字辈怨字辈的使徒,丝毫不虚。
白衣书生被人搅了好事,自然满心不满,可气度却仍拿捏得恰到好处,一手执书,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清风道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少和本道长打马虎眼,我在问你话!”清风道长身材虽小,但仰着头质问的气势却非常惊人。
见状白衣书生也不装了,拿书的那只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遥遥指向杨逍,“此人趁月黑风高,杀人越货,杀的还是奉我孝敬钱的雇主,我若不出手,今后还有何人信我?”
“呵,而且本侯记得,这里的规矩是在镇上争斗,各安天命,见灯笼令立刻止戈,但像他这样冲进人家里行凶逞恶,灭人满门,这可不在灯笼令的止戈范围内,要说坏了规矩,也是此凶徒先坏了规矩,此等恶贼若不严惩,日后何以服众?”
清风道长停顿片刻,扭头扫了眼杨逍,声音沙哑道:“你是何如进来这里的,是不是被诓骗的,一五一十说给本道长听,本道长最是公正,绝无包庇。”
此话一出杨逍怎还能不懂,立刻倒打一耙,“请道长给在下做主,我是被人骗来这里的,他们说有宝贝要交易,结果等我登门后,这些该死的家伙居然偷袭我,要不是小子还有点本事傍身,就要被他们害了!”
“你放屁!”一名厉字辈的高手忍不住骂道。
清风道长像是了解了实情,缓缓点了点头,“伱且说说,是哪个骗你来的?”
“回道长,是鑫金典当行的老板,镇上的人都称呼他郝老九。”郝老九已经死了,杨逍这叫死无对证。
“他人呢?”
“方才暗算在下,被在下失手杀了。”
“除他之外还有何人在场?”
“还有典当行里面的伙计。”
“伙计呢?”
“惭愧,也被在下失手杀了。”杨逍不好意思说。
闻言清风道长左右看了看,随即下了结论,“嗯,真相大白了,是郝老九暗算在先,结果技不如人,此等小人死有余辜,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们都散了吧。”
闻言之前说话的厉字辈高手再也忍不住了,这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怒道:“清风,你我都是同辈中人,你不要太过分了!明明是此贼杀人灭口,如不严惩,我第一個不服!”
清风道长扭头看向穿青色长衫的厉字辈高手,口中发出夜枭一般的沙哑笑声,下一秒,摇摆着身形冲过去,抬起左脚,一脚踩下,与此同时,一只巨大的跛脚在半空中浮现,冲着厉字辈高手踩下。
可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从背后抽出一把木梯子,梯子迎风而长,居然硬生生撑住了那只跛脚,虽然梯子被踩到严重弯折,但并未折断,场面一时间僵持起来。
可随着清风一抖袖袍,一个写满繁复经文的金黄口袋从中飞出,以极快的速度套在了厉字辈高手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