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朝四周张望,低声询问:“你们是怎么说通医院可以进来参观的?”
“不是参观,是检查。”张蔓纠正,“酒店带给我们的信中附带一份介绍信,我们的身份是人权观察组织的观察员。”
随着张蔓敞开皮衣,只见胸口衬衫处用小夹子夹着张蓝框白底的工作证,工作证上写着观察员三个字。
不用问,肯定是费柔为了方便他们查案,专门搞出来的,这人还真是有本事。
还没走进大楼,就见里面玻璃门后大厅急匆匆走出一个人,是个穿白大褂,头顶略微有些秃的中年人,眼睛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很自然就走向站位居中的连金顺,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这位就是观察员同志吧,可把你们给盼来了!我姓吴,您叫我小吴就行!”
连金顺也跟着笑,等着秃顶中年人把一番客套话说完,这才偏过身子,看向张蔓,帮其介绍道:“吴医师,您误会了,这位才是观察员同志。”
吴医师嘴角一抽,不过下一秒,凝固的笑容瞬间化开,立刻转身走向张蔓,不由分说,一把就攥住了张蔓的手,用力握紧,上下摇晃,“观察员同志果然英姿飒爽,一身英气,实不相瞒,刚才离着老远,我一眼就认出您来了!哈哈哈!”
张蔓懒得与他客套,开门见山,说要见宁厚福,想来这个人就是惨案的幸存者。
趁着吴医师走在前带路,张蔓不轻不重的敲打,“吴医师,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医院涉嫌虐待病人,您本人更是”
还不等张蔓说完,就见吴医师匆忙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医院以人为本,医者仁心,怎么能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来,这都是诋毁,是毁谤!他们毁谤我啊!他们毁谤我!”
“您别激动,您这一激动倒像是真事似的。”张蔓只是笑着宽慰,示意吴医师自己会调查清楚的。
很快,他们就来到4层的一间房门前,4031号房间,房门上贴着张白纸,上面标记着喜静,易恐等字眼。
吴医师推开门,只见房间里面非常亮,亮的有些刺眼的那种,全部灯都开着,而在房间居中位置摆放着一把椅子,是一把铁制的座椅,腿部被粗暴地焊在地上。
而在铁椅上此刻正用白色拘束衣捆绑着一个人,此人头发都被剪光,身体瘦小黝黑,目光躲闪中充满惊恐,明显是对杨逍等人的出现表示不安。
最奇怪的是,在此人身边不远还立着一个假人,假人穿着医院的白大褂,还像模像样的画着张假脸。
“您看看,您来看看,谁说我们虐待他了?”吴医师为自己辩解,同时展示手中的一张照片,“这是他刚来我们医院的时候,也是瘦瘦的,他很恐惧待在昏暗逼仄的地方,为了哄他开心,我们每天都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带他出去散心。”
“他来到这里后,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张蔓严肃问。
“这是精神急救中心,这些患者自然异于常人,宁厚福他喜欢安静,很小的声音都无法容忍,他还很容易恐惧,尤其恐惧一个人独处,特别是在黑暗狭窄逼仄的地方,他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要开着灯,否则就会发狂,大喊大叫。”吴医师介绍。
“除此之外呢?”张蔓追问。
犹豫片刻,吴医师表情复杂,极不情愿道:“还有一个,他他还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