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眼是由人的执念形成的,不过执念的成因多种多样,不只有极致的怨恨与痛苦,还有很多是善意,是难以弥补的遗憾。”
贝贝说到这里也收敛起笑意,声音柔和起来,“我见过一件怨眼,是一件很丑很旧的棉衣,上面布满难看的针脚,只能算是件半成品,但这件衣服非常暖和,穿上后就算是零下50度,也不会感到冷。”
“这件棉衣是一位乡下老婆婆做给她儿子的,她儿子在外面打工,好多年没有回家了,那年下大雪,她儿子打来电话,说可能会回家过年。”
“老婆婆高兴坏了,但又怕孩子受不了乡下的寒冷,就连夜缝制这件棉衣,结果棉衣还没做完,老婆婆的房子就因为年久失修,在一个深夜被大雪压垮了,老婆婆就倒在炕头上,手中还抓着这件棉衣。”
贝贝没有讲故事的天赋,她只是很平和的叙述,故事本身就足够打动人,杨逍对于怨眼之物有了新的认识,“所以这件棉衣就是老人家的执念,她希望穿上这件棉衣的儿子暖和和的,陪自己过一个好年,她把每一个穿上这件棉衣的人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就是这样,这些怨眼对人并没有恶意,也基本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所以定义为无害级。”贝贝轻声说。
一个上午的时间,杨逍对于怨眼的理解又精进了不少,吃过午饭后,他回到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这时贝贝他们已经下班了。
从背包中取出那件戏袍,铺在桌上,杨逍细细观察,这是件好宝贝,可惜自己不知道如何使用。
还有与言真先生会面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笼罩,那股力量在迫使他说出真话。
那应该就是纳兰署长提到的,属于言真先生的怨眼,杨逍留意到了言真先生手中的那块平安无事牌,大概就是它了。
那件怨眼的能力着实厉害,可更令杨逍恐惧的是,还有另一股力量在与其抗衡,那只出现在自己心脏附近的鬼手。
杨逍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硬要说出那口大红棺材,那么他就会立刻暴毙,被那只手捏碎心脏。
那只鬼手一定与那口大红血棺有关系。
现在的问题是手的主人会是谁,会不会就是言真先生口中所谓的不知名强者,也就是面前这件戏袍的原主人。
怪梦,血棺,纸人,戏袍,还有失踪的赵大哥,以及今日言真先生的告诫一闭上眼,杨逍脑海中就不断浮现出这些画面,可如今掌握的信息太少太零散,他无法得出可信的结论。
无论如何还是要去苏亭亭那里看一看,毕竟上次任务中就只有他们两个幸存者了。
“噔噔噔”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黄强出现在门外,“杨队长,署长说让你们准备一下,上面已经同意你们介入。”
“你们?”杨逍不解。
“嘿嘿,意思就是有你,还有我们。”贝贝两手插兜从黄强身后走了出来,还有体格壮硕的大熊。
“早就看出你小子有心事。”贝贝眯着眼,一脸我早已经看透你的表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