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客阿晚手中接过托盘走了很久,直到四下无人时,才将那汤药放了下来,随后掌心之中化出一物,彩玉琉璃器皿,自其中引出一道灵力入了汤药。
待收好之后,漠客这才安心,若是自己没有接过那汤药,让阿晚松了过来,到时候女王陛下定会察觉此药与之前的不同,一旦引起了注意,不都是好的。
漠客端着托盘,又转了几道碗,便来到了云莎的房间,房门是虚掩着的,漠客没有扣门,只轻轻一推门便开了,随后游了进去,只瞧见地上散落着王冠,铠甲。
而云莎则是一身红衣侧卧在躺椅上,看着书。
漠客将那些东西从地上捡起来,放在桌子上,随后端着药来到了看台上,自看台上可以看到无尽沙海上的黄昏景色。
「你说,我为什么会是蛇人族女王?本王有很多时候都觉得这王冠,这荣耀是把枷锁,让本王放弃这个又拿起那个,选择自己不喜欢的,本王真的有些喘不过气。」云莎一双红眸看着远处天端的大片火烧云。
漠客从未听过云莎这般,有些柔情,不过片刻的震惊随后有转入了平静,这样的云莎才像是小时候的那个女孩儿,这样对我改变漠客不难猜出,是收白岚为徒之后才有的,可这些话本来都是应该白岚听的才对,只是如今……道:「女王陛下以前从不会说这些矫情的话,也从来没有看到这无尽沙海中的黄昏景色,看来白岚真的让女王陛下有了一些改变。」
「过往匆匆,白岚的确改变了本王许多,不然本王恐怕早已忘记自己是个女人,原来自己也喜欢这绚丽的晚霞。」云莎说道。
「药凉了,女王陛下还是快点服下吧。」漠客说道。
云莎看了一眼那汤药,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漠客,问道:「有糖葫芦么?」
「糖葫芦?」漠客眼中有些惊讶,「那是什么东西?」
云莎眼中有种掩饰不住的失落,随后玉手端起那碗汤药,一口便饮下了,果决,没有一点点之前的拖沓。
漠客又拿出蜜饯,这次云莎却没有吃。
此刻,这浓浓的一碗苦药也比不过云莎心中的苦楚。
……
深夜,自白岚被关进地牢之中已经七日过去了,而这七日之中云莎都没有来看过他。
月关透过窗户洒在白岚的身上,有着浓厚的灵力,白岚身上的鞭痕有些已经结痂,但也有一些出现了腐烂的情况。
白岚额前突然泛起了冷汗,是自己体内的火莲心罚开始发作了,从这七日的情况中白岚发现只要自己一动,勾穿自己体内的勾子就会刮骨,那种疼痛难耐至极。
所以对于自己体内的火莲心罚,白岚只能选择隐忍不发,可这种憋着的痛只会让人更加心疼。
牢门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看着白岚这副情况,那斗篷之下的身形竟然猛颤住了。
「师……师尊?你是师尊么?」白岚泪眼婆娑,看着眼前的这个熟悉又不确定的身影说道。
那身影没有说话。
「我想我师尊,我想告诉我师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白岚一边说着,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落下,哭泣的动作晃动了勾子,那种痛,使得白岚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脸上只能挂着一副病态的模样,可怜。
「你恨她么?」斗篷之下突然开口问道。
「她是我师尊,是我的亲人,教我灵力,提我修为,我不恨她。」白岚说道,「是我做得不够好,才会引得师尊不高兴。」
斗篷之下的那双红眸之中竟落下了一颗晶莹的泪。
玉手微抬,本欲为其解去那火莲心罚,却想不到火莲心罚早已与之融为一体,已无法再消除。
自责,那一刻心中满是自责。
除此之外,斗篷之下的身形也发现了另外一件事,白岚身上的灵力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流逝的这么快,自己的鞭打和火莲心罚都不会对修为灵力造成伤害。
云莎突然想到了这些天自己喝的药,那种熟悉感,可不就是来自白岚么,自己这些天也极少再出现消散的情况。
那晚白岚的脸色这么难看,难道也是因为这个……
难道自己一直是在吸纳……间接吸纳白岚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