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盈天与百越愁疑惑间再度出手,此时程御风已是毫无力气。
就在这危急时刻,突然一阵大梵圣音由远而近缓缓飘来,阵阵似杀非杀的气息如潮涌般袭来。一浪接一浪的梵音洞彻心扉,令人难以凝心聚神。
血盈天等人被这大梵圣音侵扰,一时竟心神失定,不得不暂时停下杀招。
眼看着马上要结束掉眼前这两人的性命,如今却又生变故。“来者何人?”血盈天懊恼之际向梵音传来的声音喊道。
“各位施主,你们的杀业重了!”声音如袅袅炊烟,从不远处飘忽而过。转眼之间,一名身披百衲衣的僧人从乳白的晨雾中缓缓迈出。
这名僧人看来三十来岁的年纪,眉眼中却洋溢出无尽的英气,硕大的佛珠挂在胸前,手结佛印,口念菩提。
百越愁与血盈天二人从未在中原武林见过此人,不免心生疑惑,而且看穿着打扮又并非中原人士,心想难不成又要有人来搅局?气氛再次紧张了起来。
“不知大师来此处有何用意?”血盈天抢先问道。
“施主有礼了,贫僧初入中原武林,不过是要寻一个人罢了,不过见此处人多热闹,料想有人会有些线索,便来打扰了。”那名僧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百越愁鼻子中却只是哼了一声,心想,你这个僧人果然是不怕死的吗?看到此处情形,竟然过来寻人。
血盈天听罢,虽然急于杀掉负伤在地程天策与羽非凡,但见此情形,并不急于答话,而是细细地打量起眼前的这名僧人。心想:“看此人器宇不凡,还是问清楚再说。”
“不知大师要寻何人?”血盈天终于问道。
“天摩罗。”那名僧人口中缓缓说完,却令一旁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天摩罗?那不就是三年前为祸武林的那个妖僧?”此时,几大宗门的弟子竟也忘记打斗,齐齐将眼光射向神色不惊的那名僧人。
而面前的血盈天与百越愁听完这个名字,更是眼神中仿佛有烈火射出!因为,当年血盈天的首席弟子和百越愁最疼爱的关门弟子就是死在这名名叫天摩罗的妖僧手中。而且均是被一掌灼断周身经脉后毙命!
那名僧人自然也察觉到气氛的诡异,脸上竟显出一丝希望,继续说道:“难不成诸位有他的线索?”
“你是谁?和这天摩罗是什么关系?”百越愁此时已忍不住心底的愤怒,厉声问道。
“森罗宝狱,鸯掘摩罗。天摩罗乃是在下的师兄,如果几位知道线索烦请告知。”僧人声音中已有些许警惕。
“呵呵!你那坏事做尽的师兄如今早已经被我们杀掉了!”百越愁恨恨地说道。
“什么?!被你们杀掉?”那名僧人听罢突然显出罗刹面孔,双眼闪出丝丝红晕,不待百越愁说出第二句,突然出掌,数丈之内,顿时飞沙走石一般,击出的真气在离掌心两寸之处结成卍字法印,只听轰隆一声,百越愁已被击出数丈之外。
鲜血从百越愁的嘴中涌出,被一掌打得真气涣散的百越愁此时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解。
顿时,四周一片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在中原武林横行许久的骷髅妖刀宗宗主百越愁在须臾之间被人一掌击倒,这再此之前根本是天方夜谭!
如今,当着中原武林四大宗门的弟子、掌门,这一变故竟毫无意料地发生了。谁也没有想到刚才还一片慈眉善目的出家人会瞬间下此狠手。
再向鸯掘摩罗望去,此时早与之前判若两人,毫无出家人的法度森严,煞红的眼光如同罗刹一般盯着躺倒在地的百越愁,然后一步步向他迈去。
“你们为何要杀他?”鸯掘摩罗此时仿佛丧失心智,恨恨的说道。
躺倒在地的百越愁此时已是动弹不得,更是说不出话来。
“你这妖僧!为何下此狠手?”眼见自己的盟友被鸯掘摩罗一掌打翻在地,若是此时被他杀掉,恐怕这些年的谋划就此前功尽弃。血盈天心下焦急,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鸯掘摩罗面前。
鸯掘摩罗见有人阻挡,眼神愈发红亮,也不答话,飞身出掌便向血盈天袭去。血盈天因百越愁中那一掌,此时早有防备,知道凭自己的功力断然无法硬接,于是纵身一跃,想要躲过这掌。
血盈天一跃之间鸯掘摩罗掌气已发,血盈天虽然勉强躲过这一击,但还是被残余的掌气击得气息大乱。
“你不是要找杀你师兄的人吗?真正的凶手在那边!”慌乱之中,血盈天顺势向程天策与羽非凡的方向一指,道:“就是这两人当年杀死你的师兄的,他们就是凶手。”
鸯掘摩罗循着血盈天的指向向程天策与羽非凡两人望去,猩红的双眼满是杀意的寒光。
他一步步向两人的方向走去,四周的门人弟子纷纷退让,形成一条宽广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