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沈云飞义愤填膺之际,不远处的别院传来一阵惨叫声。沈云飞立时听出来是步怜玉的声音,他心中大惊,想起先前之事,顿时涌起不祥的预感。他二话不说地转过身去,冲天而起,整个人犹如弹丸般抛向空中,蓦地穿过屋瓦高檐。
刚踏入步怜玉的别院,便瞧见大厅的木门半毁,木屑散落一地。沈云飞惊讶之余,拔腿疾奔,冲入屋子里后,他左右环视,惊见步怜玉孤身一人倒在床上,脸上充满愤怒和惊恐,身子动弹不得,疑似遭人点穴。
沈云飞为之一愕,连忙上前将其解穴。步怜玉恢复自由后,抓着沈云飞的衣角,竭力嘶喊道:“我师姊被人抓走了!”话音方落,她抓起长鞭,冲出屋子外。
浪九鸦与步怜玉擦身而过,一脸茫然,待沈云飞焦急如焚地出来之后,他才从其口中得知原委。两人施展轻功,不一会儿,他们找到了步怜玉。她独自一人在海岸旁徘徊,她沿着地上如星点般的血迹,不断地往前走。
展世恶、柴一刀和万大富三人恰巧在附近,他们看见步怜玉不断大喊南宫紫嫣的名字,不禁觉得奇怪,连忙上前一问,这才知道南宫紫嫣被人抓走一事。
听闻此事,万大富贪生怕死,表现有些抗拒,似是不愿深究。反之,展世恶身为扬州第一神捕,决不可能袖手旁观,他不假思索答应找人。万大富担心展世恶和柴一刀将其丢下,最后无奈妥协了,三人便开始寻找南宫紫嫣的下落。
良久之后,一行人在海岸旁的大石头上,发现了一件干净的抹胸。抹胸被整齐地平放着,上方压着一块石头,所以没被海风吹走。不过,相较于这件抹胸,地上却散落着遭人撕碎的衣裳,片片布块,宛如花瓣一般,随风飘荡。
步怜玉见状,脸色瞬间惨白,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发出哽咽声。
展世恶眼见此景,似是发现了什么,脸上表情变化不断。浪九鸦注意到展世恶复杂的神色,忍不住道:“展捕头看上若有所思,莫不是已有头绪?”
展世恶叹道:“唉,但愿不是展某心中所想。”
浪九鸦问道:“展捕头是否想到了什么?”
展世恶抬起目光,顿了顿后道:“你们可知展某为何百忙抽空来此?”
沈云飞问道:“难道不是为了找寻五大恶人的下落?”
展世恶摇头道:“实不相瞒,展某为接到了一个可靠的线报,传闻采花大盗燕十七躲藏在地狱岛。”
沈云飞吓得退后半步,不可置信道:“你是说那个杀人不眨眼,辣手摧花,遭到整个武林全面通缉的燕十七?”
“不错,正是他!”
沈云飞眉毛一挑,说道:“先不说青红双魔这两贼人,如今又多了一个采花大盗燕十七,地狱岛如此藏污纳垢,难道他们当真已同流合污了?”
展世恶摇头道:“此事倒怪不得地狱岛,据展某所知,这燕十七是混在我们这群宾客里,并非原先就躲在岛上。”
沈云飞为之一愕道:“这怎么可能,来此之人均在江湖上有头有脸,他们怎可能会是燕十七!”言罢,沈云飞似是想到什么,拍掌大叫道:“我明白了,你是说燕十七易容了对吧?”
展世恶说道:“这是一个方法,但也可能不是。”
沈云飞问道:“若非易容打扮,他要如何混入人群之中?”
浪九鸦若无其事道:“也许,他根本不需要易容。”
沈云飞问道:“不易容的话,他岂非自投罗网?”
浪九鸦反问道:“据江湖上的人所言,燕十七虽犯案多起,却从未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沈云飞倒抽一口凉气道:“你是说这些人之中,有人是真正的燕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