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甚在意。

在他看来，凌九霄定然是被劝服的了，眼下是找个理由留下来。

之前包括他在内的不少武者，都是如此，所以凌九霄不会是个例外。

“在我看来，第三层与第四层之间，差了的是道心。”凌九霄不慌不忙地说道。

“道心？”

凌九霄的说法，非常有意思，刚刚没有在意他的武者，全都一起看了过来。

“这又与道心有什么关系？”江离有点糊涂了。

“当然有关了。”

凌九霄悠悠说道：“第三层还是第四层……这一选择里面差了的，是道心的无畏无惧，以及面对为难裹步不前，勇者与懦夫，其实只在一念之间。”

“什么！”

闻言，众多反应过来的年轻男女随即不干了。

这是在挑衅他们的意思吗？

“小子，你的意思是，我江离是懦夫了？”江离怒极反笑。

“不，不，不……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

凌九霄连连摆手，道：“不过真要说的话，在座的各位……都是懦夫！说什么为了龙肝凤髓罢了，终究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台阶。表示我已经努力了，失败了都是没办法的啊什么的。既然如此，还谈何攀爬武道巅峰，说什么拜入玄天学府，赶紧回家找你们娘亲喂奶！”

“对了，若然有余，记得留我一口……我很想知道能够养出自己不好好向上，而后又劝人一起止步不前这类懦夫的汁水是个什么味道。”凌九霄笑眯眯地问道。

“杂种，你完全激怒我了！”江离恼怒到了极点。

他亲自出面邀请凌九霄，结果不但被回绝，乃至在座的武者都被连累，沦为对方口里的懦夫。

倘若不将凌九霄放倒，他江离颜面何存！

“这是要动手的意思了？”凌九霄神色不改。

“七杀拳！”

江离一言不发便是施展武学。

一拳七杀，了无生机！

“咻！”

“咻！”

“咻！”

……

江离的拳头破风而来，分明仅是一拳，可是落在凌九霄的眼里，化作了千百个拳头，你分不清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分不清楚就不分好了！”

凌九霄眼中有着三角符文转动，他双指成剑，朝前一点。

这一点恰好避开了千百拳头，见缝插针，直勾勾地点在了江离的衣领！

“咦！”

下一霎那，嘶啦一声，江离生出凉意，心中一慌，中断武学的施展，连忙收手。

定睛一看，江离骤然怔住……自己的一身衣袍不知何时炸裂，菊门小鸟全都暴露在空气之中。

后方还有众多同辈围观注视，一个个的脸庞突然浮现大写的尴尬，情势反转，由如何擒住凌九霄变成怎样缓解当下的尴尬境地。

“咦？这尺寸……江少爷真的诠释了小小鸟这一词语，名副其实啊。”凌九霄戏谑笑道。

“滚！”

江离气得脸色涨红，他今天只有击杀凌九霄，方能洗涮自己的耻辱！

“你是一只小小鸟，想飞却飞不高。”

凌九霄哼着小曲，屈指一弹！

“咻！”

一枚石子划破空气，不偏不倚地直击江离的小小鸟。

“嘭！”

嘭的一声，无尽痛楚攀爬而出。

前一刻宛如公鸡雄赳赳的江离，这一刻已经抱住小鸟，蜷缩在地，弯曲得像一只小龙虾，根本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