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楼下的江源达和任建国已经汇合了。
他俩在楼下旮旯汇合的。
江源达脸上都是被苏玉芹挠的血印。额头上一条,右脸上三条,左脸上一条,脖子上被抓挠的大大小小五六条。
任建国皮肤黑,巴掌印倒是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那他也挨过揍的人,还是当着老江两口子的面丢的人。
任建国递给江源达一支烟。
江源达问哪来的,不是戒了嘛,主要是他也戒了。瞧他俩混的,都是听媳妇话跟党走,现在却沦落到这地步。
“扔子滔裤子,从他兜里摸出来的。”
俩人一起点烟,一起深吸一口烟,望着漫天大雪静默一分钟。
一分钟后,俩人才交换了下俩孩子情况。
任建国说:“别和你嫂子一样的,她连我都打,现在情绪不正常,疯魔了。你看着吧,能收拾她的就是她儿子,子滔一醒她就老实。源达,啊?”
“不能,理解。子滔腿没事,我是真松了口气。我刚才去你们病房外面转悠了两圈,没看着你,我就走了。其实我也惦记,孩子只要没事儿,比啥都强。”
“这回你别惦记了,男孩子扛造。嗳?我和你说,就没有我儿子不会的,你说他一天到底都学了啥,医生说子滔指定是懂点儿那个叫什么?反正就人体构造吧。妈的,差一点儿。”
“唉,任哥,啥也不说了,子滔是个好样的。”
“那当然了,我儿子昏迷还喊男男哪。”
江源达:“……”
他没说,他才不告诉江男也喊了,他家的可是女孩子。
任建国又递给江源达一根烟:“你说你,这命啊。”
任建国真是这么想的,这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真心觉得江源达命不好。
人家那搞婚外情扯犊子,尤其是他们这做买卖的,这十年间看到的太多了,有的是,一个场合恨不得领一个的那种,一个月换一个,甚至还有那明目张胆的,人家都没出事。
到了他江老弟这,露水姻缘就那么一阵,可出的事却是连发的。
他作为男人都替江老弟委屈。先是闺女作,完了媳妇闹,现在更妥了,死一个,不,是死俩。都死了才消停。
江源达抹了把脸,他倒不赞同了:“任哥,不是命,是人不能做错事。别老看那些没出事的,别侥幸。”
任建国还要再回句什么,忽然听到吵闹声,俩人对视一眼赶紧过去了。
此时,梁秘书已经带着工作人员压着一千万回公司了。
张亦驰带着一名助手在医生办公室。
新上任的助理于未在给任子滔和江男缴费。
和人吵起来的是刘澈。
刘澈就不明白了,任子滔和江男都没醒,案子也结了,李队长你还要录什么口供,还要问什么,哪不明白,不明白去问陈伟民去。
所以他扯着李队长,不让人进去,直嚷嚷有什么话问他。
“结案陈词我就能说,你们怎么那么能添乱!”
李队长一脸无奈,刚要解释几句就愣在原地。
刘恒二话不说,从后面过来,对准堂弟的脖子就来了一下,刘澈当场软在地上。
“别介意李队长,他一宿没睡需要休息。你等我把他扔车上的,我有话要和你说,咱们先谈谈。”
江源达和任建国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个。
俩人作为当父亲的都挺感动,都忘记了要感谢一番了。
这一宿,真是不少人跟着忙碌。
而更他们感动的是,艾玛像个雪人一样,翻毛鞋都湿透了,拎着粥和一些吃的过来了。
艾玛可是黑人老外啊,他是怎么做到在下大雪天,天还蒙蒙亮,和人卖早餐对话的。
任建国双手接过吃的,问艾玛:“你这是跑哪买的?”
艾玛很死心眼,只交给任建国一部分,必须要将另一个粥桶交到江源达手上,然后才说出一串外语回答任建国。
任建国扭头问江源达:“他说啥?”
江源达说,你别问那么多了,你就三克油没错的。
所以当苏玉芹找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源达和任建国俩人在那没心没肺的:“三克油,太三克油了。”
“江源达!”
“恩?”
“你闺女醒了找你呢。”
江源达一下子就紧张了,尤其是在推开病房门前,特意深深弟吸了口气,心想:女儿要是怨他可怎么办。
根本就没想好要怎么办,他就没控制住自己推开了门,着急看江男。
江男伸了下手,伸出去才想起来这是伤手,疼。
“爸,你脸怎么啦?谁给你挠的,啊?!”
江源达鼻子一酸,说:“你妈。”
苏玉芹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