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很多道理,说不清或者不必说的,就说是天经地义。
比如,太后她老人家是最讲究吉利的,可是重阳节菊花宴这样的大日子,正在办丧事的相府仍旧可以派女儿来参加。
因为天定凤命的祥瑞可以盖过一切不祥,这也是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可以进宫的相府马车不必排队等候,在一众夫人小姐们艳羡的目光中直入宫门。
菊花宴设在御花园,与宫门还有一段距离,却已不便继续乘车前行。到了惯常下车的地方,阮碧筠掀开车帘,就看见两架步辇已经并排等在那里了。
两架!
阮碧筠回头向车内看了一眼,恨恨咬牙。
阮青枝扶着携云的手站起来,叹了口气:“筠儿,都秋天了,你的火气怎么还这么旺?这红光满面的样子还是不要被人看见的好,否则大家恐怕要疑心你为母亲谢世而欢喜雀跃了。”
“你先别得意,”阮碧筠恶狠狠地道,“这才刚开始呢!”
“是啊,刚开始。”阮青枝报以微笑。
阮碧筠重重地一扯车帘,之后很快便换上了平和温婉的神情,扶着鸾音的手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阮青枝在她身后紧跟着,嘭地一声跳了下去。
地上飘起了一点尘埃,阮碧筠慌忙提起裙角紧走几步避开,神色恼怒:“姐姐!你能不能规矩一点!这是在宫里!”
阮青枝无辜地眨了眨眼,前面已有几名内侍迎了上来,态度和善:“太后已经在等着了,二位阮小姐请上辇吧!”
居然是将两人不分先后并称的。阮碧筠察觉到这一点,顿时怒气更盛。
这么快!她一枝独秀的局面居然这么快就被打破了!
明明天定凤命该是所向披靡的,为什么到了她这儿就这也不对、那也不行!
满腹怒气不能发泄,阮碧筠只憋得胸中闷痛,脸色一点点青黑起来。
步辇到了寿康宫,这个局面依然未能缓解。于是阮青枝一下辇就直奔着太后去了:“太后娘娘,我妹妹她不舒服!”
这时阮碧筠正由鸾音凤鸣和太监们扶持着下辇。太后远远看见,心疼不已:“怎么才几天不见,身子就弱成这样?”
阮青枝飞快地道:“下马车的时候脸色还好好的,离着寿康宫越近就越难看了!小梁子,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小梁子没听出弦外之音,忙跟着附和道:“没错,二小姐刚下马车的时候精神很好的,还指点大小姐礼仪来着。”
太后闻言心里有些不悦,也不打算起身过来了,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扶进来吧。”
“太后,”阮碧筠甩开丫头们的手急急地奔了进来,“太后您别听他们胡说,筠儿身子很好,只是刚才在路上吹了点风……”
然而今天艳阳高照,实在并没有什么风。幸好此刻在场的都不是爱拆台的人,所以并没有人揭穿这句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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