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世面的事,当然要去。
接下来的两天,阮青枝绞尽脑汁,为自己这一世的第一次赴宴作足了准备。
衣服来不及做,直接到铺子里去买了成衣,式样虽简单却也不失大方得体。
首饰当然更是非置办不可的。阮青枝掂了掂自己的家底,很鸡贼地把老夫人补贴给她的钱收起来一半,只花一百两银子从铺子里买回来两支光秃秃的素银簪子、一块未雕琢的玉料和一大捧大大小小的珠子。
两个丫头劝阻不成,只在心里暗暗叫苦,觉得自家小姐大约是疯了。
直到她们亲眼看着那些珠子在阮青枝手中一颗颗攒起,堆叠成她们从未见过的精巧式样,一朵朵一簇簇镶嵌到银簪上。
光华夺目。
到了出门那天,阮青枝用木盒装了两支簪子交给携云带着,自己头上只用寻常缎带绑了双鬟,一朵珠花插在鬓角,一对很精巧的珍珠耳坠垂在腮边摇摇晃晃,看上去几分俏皮。
携云伴月二人也各得了一对耳坠,欢喜得几乎忘了自己的差事,每隔一小会儿就捏捏耳垂,生怕坠子丢了。
一切收拾停当,唯有夜寒不方便跟着出门。携云吩咐他留下看家,他面无表情地答应着,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转身往回走。
“喂!”阮青枝叫住了他。
夜寒站定了,却不回头:“小姐还有何吩咐?”
阮青枝紧走几步转到他前面笑眯眯伸出手,掌中托着小小的一枚鱼纹玉佩:“给你的,别说我不疼你!”
夜寒愕然,半晌呆站着没有动。
阮青枝干脆抓过他的手,将玉佩硬塞了过去:“君子无故,玉不离身。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君子,但带着图个吉利也好。我的手艺应当还不至于让你瞧不上,所以不许拒绝!”
夜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地展颜笑了。
阮青枝顿觉气恼:“怎么,真瞧不上?那还给我好了!”
夜寒立刻将手攥紧藏到身后,笑眯眯道:“不还。手艺很好,心意也很好。”
“阴阳怪气的!”阮青枝白了他一眼,甩袖转身便走。
走出老远夜寒还在原处站着发呆。伴月回头看了一眼,警惕地道:“小姐,你都给他玉佩了,他怎么还盯着咱们看?是不是眼馋我和携云的坠子?”
阮青枝和携云不约而同回头给了她一记白眼。
这时阮碧筠已在前面等着了,一身碧色衣裙穿在身上亭亭玉立,远远看着仍旧是雅静出尘的模样。
伴月掩口发出一声惊呼:“呀,撞色了!”
原来阮青枝今日穿的也是差不多的颜色,两姐妹站到一起看着分外赏心悦目,简直像是刻意这样妆扮的。
阮青枝笑了:“这碧色还是穿在筠儿身上好看,我竟成了个东施效颦的了。”
阮碧筠快步迎上前来,娇怯怯低头施礼:“姐姐谬赞了,筠儿生得单薄,远不如姐姐绰约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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