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枝静静地听着他分析,忽然觉得遍体生寒。
如果这个局不是晋王而是皇帝设下的,夜寒岂不是被算计得更加彻底?
不要说一国之君干不出这种事,他都能舍弃几十万百姓除掉一个纪王,又如何不能舍弃三万将士来陷害夜寒?
晋王如此顺利地坐上太子宝座,会不会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皇帝选定的人?先前的那许多事,都是他二人共同谋划?
这种可能,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若真是那样,异日夜寒凯旋时,皇帝会不会“刚好”拿到证据,证实他剿灭的不是土匪而是南齐的真武军?
那可是大罪,有多少理由都救不了他性命的那一种。
阮青枝越想越怕,急得团团转:“这不行的呀,不管怎么做都有可能中圈套,咱们如今岂不是任人宰割?”
“所以,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夜寒跟着站起来,拉住了她。
阮青枝不肯停步,绕着他转圈:“没说完你就快点说完嘛!你是不是连你自己的后事都想好了?”
“当然不,”夜寒笑容冷冽,“该准备后事的是他们。”
他伸手点了点上京的方向,之后又指向北边:“我不喜欢有人欺侮我的西北军将士。北燕人不行,南齐人更不行。”
阮青枝细品了品他话里的意思,迟疑道:“我似乎明白一点了。”
“所以,放心。”夜寒帮她戴上兜帽,牵起了她的手:“这边的冰雪已经化了不少,咱们去看看河里有没有鱼!”
阮青枝是个爱玩的,捉鱼摸虾抠螃蟹她都喜欢,闻言立刻就拽着夜寒往河边去了。
村镇附近的河流当然并不荒僻。阮青枝看着那道尚有薄冰的清凌凌的水、看着水边错落摆放的几块光滑平整的石头,心中不由得又有些恨意。
此处显然是从前村里百姓来濯衣洗菜的地方,就连水下的卵石和岸边的沙子都是干干净净的,在一丛荒草下面甚至还有孩童玩耍用泥土堆起“城池”的痕迹。
可是“土匪”的到来毁掉了这里的平静。
所以不管是真土匪还是假土匪,都该死。
阮青枝忽然没了抓鱼的心情。她踩在一块圆石上,看着夜寒问:“你真的要把那些土匪收进西北军吗?他们先前做的那些滥杀无辜的事,真的不追究了?”
“当然不。”夜寒捡起一段很可能是洗衣棒的木棍在手中把玩着,神色冷冷:“真正的西北军将士,家世来历性情人品都要经过精挑细选,岂是人人都能当的。”
后来收编的这些,同样也需要经历严格的挑选,武艺智谋人品皆是上佳者,才能成为真正的西北军。
至于那些残害百姓滥杀无辜的,当然少不得要为他们从前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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