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枝当然知道“记在心里、引以为戒”是什么意思,但她不在乎。
不就是记仇嘛!她虽然记性不好,但是记仇也挺擅长。
皇帝和太后也知道楚太医的意思,但谁也没有说破,不约而同地决定了维持表面的祥和,遣退了太医们,只留下阮青枝说话。
太后还好,只是泛泛地关怀了几句,又问了有没有厉王的消息,之后就劝阮青枝凡事量力而行,不要太熬神了。
皇帝却没什么好脸色,盯着阮青枝审视了一阵,冷声问:“你去太医院也这么多天了,药方有眉目了没有?”
“有啊!”阮青枝笑容灿烂,“用的药我原本就是记得的,如今斟酌了几天,用法用量大致也都想起来了。”
“果真?!”皇帝的神情立刻温和了许多,“如此说来,复原药方指日可待了?”
阮青枝脸上笑容一僵,迟疑道:“我也想说指日可待了,然而事实是……我只差一点点没有想起来,但这一点关窍,至关重要。”
皇帝的脸上重新堆起了阴云。
太后忙问道:“怎么会想不起来?还差什么?”
阮青枝为难地道:“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遮住了我的记忆、故意不让我想起来一样。我隐约能察觉到是两味药相克的问题,但当时是怎么解决的,我偏偏就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夜寒给我找来了许多医书古籍,我从中找到灵感克服了这个难关……但后来又忙得忘记了。”
这么大的事都能记不清,那本古籍是什么当然也可以忘得干干净净。
皇帝明知道阮青枝多半是在耍花招,却偏不能跟她来硬的,只能耐着性子哄着她。
毕竟这个“天定凤命”的身份吓人。再者如今青阳郡主在民间风头正盛,他若逼得太紧,闹起来只怕于圣名有损。
皇帝想至此处心中加倍烦恼,不由得开始怀念从前那只“凤凰”阮碧筠对他俯首帖耳的日子。
但如今时移世易,再怀念也是枉然了。
皇帝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勉强调整了心情,装作慈和地劝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你不能总靠自己一个人闷头想,有想不通的地方也要向太医们请教。他们都是见多识广的,别的不说,读的书总比你多些。”
阮青枝低头称是恭谨受教,又道:“这些天确实一直在向杜太医请教,受益良多。只是太医院中的那些古籍,楚太医他们总拦着不许我看,我也不敢跟他们吵架。”
“岂有此理!”太后怒道,“楚慎在太医院也没领什么要紧差事,一向仗着祖上的功劳倚老卖老,哀家只懒怠过问,谁知他如今如今愈发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皇帝,这一次楚家在太医院的差事可要彻底抹了才行,你若隔两天再把他召回来,哀家可不依!”
“母后放心,”皇帝皱眉,“那般不知尊卑、以下犯上之徒,自然不能再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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