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继州越说越感悲恸,将手中识笺啪的一下,砸在桌角,恨恨的哭诉道:“想我们兄弟二人,在枫楠国,苦心经营二十多年。一心为了大越统一大业,殚精竭虑,勤勤恳恳。如今半生辛苦,就要付诸东流。”
“宗主啊!”
林继州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跪在地,仰望大越国所在方向,放声问道:“你叫我隐忍,隐忍,隐忍,家兄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倒是忍得,可继洲已经死了六个儿子了,六个啊!!!”
听林继州说完,一旁的老管家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门外的一众家眷,更是哭声一片。
“母亲!爹爹!你们这是怎么了?”
突然,林府上空,一道剑光闪过。一个身穿紫色道袍的青年御剑降临,眼见林家如此,那青年飞身落地,直奔林继州书房之外。
“叶儿!你怎么回来了!”女眷之中,林叶的生母林家三夫人顾不上拭去眼角的泪水,赶忙拉住林叶的胳膊惊道:“叶儿,你不在外面好好修行,怎么回到家里来了?”
“母亲,孩儿下山历练,路过枫楠,听说家里出了大事,所以特意赶回来探望母亲和父亲大人。”林叶说罢,迈步就要上台阶,直奔书房。
三夫人依依不舍的拉着他的衣襟,目露难言之色,但终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孩子匆匆而去。
“老爷,是三公子回来了。”老管家低声说着,双手搀扶着林继州重新坐到椅子上。
“爹爹!孩儿晚来了,还望爹爹赎罪!”
“起来说话。”林继州勉强镇定下来,看着眼前的林叶,目露欢喜。
“你不在粹仙阁好好修道,没有为父的召唤,为何私自返家?”林家到了如此境地,此时此刻,年迈无助的林继州,能见到自己的儿子,心中十分高兴。可是作为一位治家严苛的父亲,他还是忘不了要责问几句。
“父亲大人恕罪!孩儿随师父下山历练,路经枫楠境内,听闻京都突生变故,特意辞别了师父,赶来探望。师父他老人家还有些事需要处理,稍后也会赶来。听说师父还联络了伏魔殿、灵渺宫、水月洞天等宗门,很快都会来到临淄,这一次,一定要跟朱德懿那个老东西好好算算一笔笔血账!”
“哦?你师父也要来临淄?他。。。可有内宗的旨意没有?”
“孩儿不知。师父也未曾提起过。”
林继州突然闭上眼睛,仔细思量了许久。沉默之中,似有明悟。但他的神色却是更为凝重了,似乎一下子也更显苍老了许多。
望着三子林叶,林继州轻轻摆了摆手,缓缓开口道:“好啦,下去吧,去陪陪你母亲。”
靠山王府,东厢书房之内,朱王爷端坐在桌案前写字。
门外管家轻声禀告。
“王爷,皇宫里又来人了。”
“不必见了。叫他回去,就说本王自有分寸,待彻底清剿了林家余党,皇宫守备,自然恢复正常。”
“是”管家应声退下。
“林府有什么动静了没有?”朱王爷一边挥墨,一边问道。
身旁一位老者垂首而立,应声道:“回王爷。听说林家老三林叶回来了。”
“粹仙阁的那个?”
“正是。听说他的师父,粹仙阁的姜炳君姜阁老近日也到了临淄,现在正在东莱客栈还未到林府。”
“姜炳君?可是粹仙阁七十二阁老之一?”
“不错,正是七十二阁老之一,位列第二十七。”
“哦?”朱王爷略有迟疑,“桑丘那边,最近战事如何?”
“很奇怪,最近大越三路大军都一直按兵不动。倒是有人看到一道宗的人,接连出现在丹霞山附近。”
“哼,令狐老鬼还是死性不改。”朱德懿淡淡一笑,道:“时候差不多了,把钟离他们都调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