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萧诚烧了热水,如往常一样舀到桶里,提到洗澡间。
冲了些凉水,探过是白露常用的温度,才叫白露出来洗澡。
白露洗完澡,萧诚洗澡。
去了一趟医院,孩子的事已经很明显,白露再看到萧诚洗衣服,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没必要再为了孩子这样做。
“我来洗吧。”白露走到水井边,洗衣盆前,想接过洗衣服的活。
萧诚却头也未抬,继续搓衣服,淡淡开口:“你回去睡觉。”
声线平平,没有任何情绪。
种姜葱蒜的破缸里,小蟋蟀欢快叫声响起,萤火虫也扑闪着翅膀,在院子里飞来飞去,似要用欢喜打破夜的平静。
消失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银白色光辉洒下男人高大孤冷的背影,他坐在小板凳上,动作娴熟搓衣服,声音像机器一样冰冷间隔有规律。
白露蹲下,手伸向洗衣盆,想洗自己的衣服,却被男人拂开。
冷声开口:“说了回去睡觉。”
萧诚带人去收账,发号施令惯了,不喜欢有人忤逆他。
一而再再而三更是找死。
白露知道的,没再执着,默默收回手,起身,穿过院子走回主屋。
回房,拉开木桌最右边的抽屉,把这段时间赚的钱,全部拿出来。
数清楚,在桌上放好。
原身在原生家庭不受宠,穿的都是旧衣服,也没带多少过来。
白露过来后只忙着赚钱,也没心思去买新衣服,收拾出来只有一布袋。
再装上林锦凡给的书和卷子,布袋微微鼓起,倒没有任何东西外漏。
布袋不大不小,有一条长长的粗布肩带缝在两端,只能单肩背。
糖炒栗子收购和销售的记录本,白露也整理了出来,放在桌上压着钱。
所有东西收拾好后,白露拿着布袋到床边木椅坐下,布袋放在脚下。
事情总要说清楚,不辞而别之词,不在白露刻在骨子里的家规礼教里。
回来一路无话,以及,刚才在院子里……白露能察觉到萧诚在生气,是生气她和李雪兰用假孕,骗了他三万块吧,气她知道事实,却一直没坦白吧。
终是她理亏,谁让她接了这身体,因果是好是坏,都得承担。
萧诚要怎么报复,或放过,最好最坏的结果,白露都已做好心理准备。
白露坐在木椅上,自然而然恢复习以为常的端正坐姿,上身挺直,双肩平正,双膝并拢,小腿垂直于地面,双臂自然弯曲,两手交叉叠放在双腿中部。
沉默等待。
萧诚今晚洗衣服,比往常慢了很久,很久,很久才回来。
回来就看到面带微笑的白露,端坐在床边木椅上,是他无论去城里,还是市里富贵人家收债,都从未见过的坐姿,那粗布麻衣也挡不住区别于常人,与众不同的气质,也从未在别人身上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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