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恐慌,这两位败卒的小头目亦不例外。身在军中,当然知晓秦徽所说并不是妄言,而是当真有理有据,王庭接过这西侧大元半境,向来是力主收服民心一事,前后数度整顿军中规矩,而不论是官位大小,对待这等欺凌百姓的兵卒或是将校,从不留手,甚至因此事撤换过大批素有功名,而时常以百姓为草芥的将帅,意在服众。
更何况不论起初心思如何,正帐王庭都是瞧见安抚善待百姓所得来的好处,单是流州白楼州两地,百姓壮丁强开粮道一事,就足可说是王庭此举,即使是要亏损些赋税徭役之上的所得,然而得民心过后,处处添助力,恰如顺江泛舟,万道水流协力齐心,乃至在五锋山一战其中开掘堑壕,或是调运辎重一事,皆难免是有百姓踪影。故而不需过多赘言,譬如王庭是出于何等心思,才乐意在那等退无可退的时节,依旧秉持百姓为重的说法,总归的确是万民归心,更容不得半点马虎。
似这伙败卒的行径,数罪并罚,当真是要落到秦徽手中,还的确是如其所说,哪怕是活生生遭其折腾致死,大抵王庭也不会有半点包庇。
「不过我这人心善,大多时候是不愿动用这般本事的,几位既是知晓如何在沙场之中保命溃逃,当然审时度势的本事,要远高过很多人,所以如若几位有意,不妨多言些苍水关前军之事,令在下
听来些热闹,既能保命,在下也好在王庭督军处美言几句,使几位罪不至死。」
两人面面相觑,随后就接过酒碗,抬头灌入喉中,为首那人抹抹嘴角,难得将先前傲慢收起,抱拳拱手。
「还不知兄台,想打探何事,我等既是现如今变为阶下囚,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一,北地壁垒可否当真被胥孟府收入囊中,传来的各方消息,是否有假。」
「其二,几位溃逃时节,苍水关南必定已有王庭兵马驻守,部众有几多兵卒,兵马排布又有何讲究,再者渌州北路百姓,是否当真被那位渌州州牧尽数迁入别地。」
秦徽蹲在土丘处笑吟
吟发问,却总觉得眼前这两人神情有些古怪,于是缓缓蹙眉。
有这么一件事,秦徽的确是不曾欺瞒眼前两人,早年间的确是学过些南漓蛊术,只不过算不得纯熟,更不同与那等高明修行人,堪堪懂得个三五门手段,为确保两人吐真言,酒水其中先前就添过两道蛊虫,能蛊人心思,不知不觉间将真话说出口去,而第二道则是能使人肠穿肚烂的毒蛊,但凡吞入腹内,生死则由秦徽决断,当真狠辣。不过本应当是蛊虫入腹,随酒力一并施展效用时节,眼前二人神情竟是平缓下来,到头来竟能从嘴角处瞥见一线笑意。
「其实我乃是五境的修行人,你信不信?」
为首那位败卒指着自己鼻尖,竟是笑意一时遮
掩不得。连一旁那位都是忍俊不禁,同样学前者模样,也朝自己脑壳处指了指。
「老子是山涛戎,号令天下五绝,信我便可得来天地造化,不过需奉上五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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