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神医,当真如此吗?”楚玄知怒问。
云絮紧张的清了清嗓子,却忽然看见了楚玄知身后跟着的一抹熟悉身影。
她立即犹豫了。
湘雅帝见状眉心紧皱,低声催促:“云神医?”
片刻后云絮艰难地点头:“的确是如此。”
“仅凭你一人之言,如何能断定此事真假,筠瑾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入宫的,短短几个时辰就小产险些丢了性命,如今却来糊弄朕!”楚玄知的拳头捏得嘎吱嘎吱响:“褚林帝,今日最好要给朕一个合理交代,否则……”
楚玄知眼神中的警告十分明显。
“你这话就不对了,筠瑾皇后也是褚林帝的亲女儿,他岂会害自己的女儿?”湘雅帝一副公道模样替对方解释。
褚林帝则是在一旁一言不发,默默垂泪。
楚玄知和湘雅帝的视线对上,谁也不让谁,最终还是湘雅帝有些心虚的挪开视线。
“筠瑾几日前的确是受了惊吓,足足两千个刺客突然袭击,她本就要卧床静养,太医叮嘱不能挪动半步,但为了孝敬褚林帝,硬是撑着身子来了。”楚玄知的视线在二人身上徘徊:“如今人来了,出了事儿,总该给朕一个交代。”
湘雅帝摸了摸鼻尖,未敢认领那两千刺客的事。
这时侍卫匆匆来到了褚林帝身边,小声道:“皇上,不好了,边关外陵颐大军离咱们仅仅五公里,据探子报,至少有七十万兵马。”
七十万?
褚林帝眼睛都瞪大了,没好气地看向楚玄知:“陵颐帝带着七十万大军来褚林边界是何?”
一听这么庞大的数字,湘雅帝也愣了愣。
“朕不过是顺带着要去攻打南阳,路过褚林探望探望罢了,褚林帝何须担心。”楚玄知一只手束在后腰处,神色冷冽。
“你!”褚林帝被气得不轻。
恰这时太医神色慌张的走了出来,见状,褚林帝的眼皮下意识地跳了跳,越来越不安。
“回皇上话,筠瑾皇后腹中胎儿未曾保住,还有皇后娘娘她……失血过多,已经死亡了。”
“什么?”三人齐声。
褚林帝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要完!
楚玄知则是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廊下寂静无比,湘雅帝未曾多留带着云絮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临走前云絮回过头看了眼身后,兰溪殿开始忙碌起来,人影窜动,她也未曾再看见那个身影。
回了殿,湘雅帝便立即叫人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现在能走吗?”云絮问。
筠瑾皇后一尸两命,楚玄知和褚林帝都不会轻易让他离开,尤其是褚林帝。
正如她所料,没一会儿褚林帝又亲自来了一趟,不知密谋了些什么。
直到傍晚
褚林帝因痛失爱女病了,还当众呕出血来,一度昏迷不醒,实际上他是将所有的事都交给了赵怀玉。
“你如今已经是太子了,此事务必要给朕处理好。”褚林帝一脸严肃的说。
赵怀玉故作为难:“父皇,不是儿臣不肯,只是儿臣虽是太子之名,但手中无权无势,根本无法做出什么对策,甚至连宫中伺候多年的宦官,也未曾将儿臣放在眼里,儿臣形同虚设。”
说完这话赵怀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褚林帝身边的大总管太监。
褚林帝犹豫片刻,立即给了赵怀玉京城的十万兵权,以及一枚令牌:“见此令牌者犹如见朕,若是谁敢不从,直接杀了,不必来回禀。”
“是!”
为防止赵怀玉专权,又提醒说:“你皇姐的丧事一定要大操大办,还有楚玄知那边不可马虎,一定要取得他的原谅,实在不行就将此事推给湘雅那边,你是筠瑾最疼爱的弟弟,楚玄知定会给你几分薄面,你务必要化解此次,否则……朕定要狠狠罚你。”
“是!儿臣谨遵父皇旨意。”赵怀玉朝着褚林帝磕头,而后起身离开。
人走后,大总管就忍不住问:“皇上就不担心太子殿下会和楚玄知合谋吗?”
褚林帝笑得得意:“合谋什么?他已经是一国储君,整个褚林将来都是他的,姐弟情分远比不上储君地位来得重要,他终究是褚林人,定会竭尽全力阻止此事的,何况,他若是死在楚玄知剑下,正好以命抵命,到时楚玄知才要给褚林一个交代。”
所以,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等着一切都解决了,储君之位自然不可能留给赵怀玉的。
“皇上英明!”大总管谄媚地笑。
褚林帝回想起和湘雅帝的筹谋,倒是可以趁此机会挟天子以令诸侯,若能吞并陵颐,那他就是死了也含笑九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