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絮坐在贴满了喜字的屋内,一旁是怯生生的婢女,她只看了一眼,便说道:“去帮我打盆水来吧。”
“是!”
小婢女走出,姜云絮看向铜镜中的自己,细细打量着那张脸。
其实,原身长的不差,从另外未被毒素侵蚀的半张脸便能看出,肤如凝脂,朱唇殷红,一双杏眼尤为出众,抬眸望来之际,眼波流转,最是勾人。
只是另外半张脸,嗯……
真挺难看。
姜云絮抚上那被毒素侵蚀掩盖的风华,忽然想起,自己曾研发出一种美颜丸,无论什么毒素,只需一粒便能彻底褪下去。
但那些药材是实验室特有,也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找到。
还有她这背上的伤,已经破开了真皮层,就算她处理过,根本就难愈合。
要是有实验室的创伤药就好了。
正当姜云絮低头思绪,她的额间忽起一道异样的光彩,周围瞬息万变。
待姜云絮再抬头,看到身旁的景象,她万般诧异。
竟是自己的实验室!
姜云絮有些不敢相信的上前触摸,的确是,甚至一旁放着她的特制手术刀,还有一系列手术器械,大棚里养殖的药材也都在。
之前她曾听说过什么空间,但没想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对此,姜云絮没有多过的迟疑,开始翻找起药柜,那瓶美颜丸和创伤药就放在最顶层。
“王妃?”
这时,一声声呼唤让姜云絮抽离了这个空间,再查看四周,又回到了房间内。
婢女毕恭毕敬的把水端到她的面前,姜云絮握紧了手上的东西,是真的存在。
她吩咐道:“你在外面候着吧,我有事便叫你。”
“是。”
屋内恢复平静,姜云絮坐在铜镜前,面前摆放着那瓶美颜丸。
打开了盖子,是一片清香,她没有犹豫,倒出一粒咽了下去。
当药物滑过喉间之时,姜云絮只觉自己的身体如抽丝似的疼,脸上更是火烧一般。
她只得咬牙忍着。
毒素已经在她身体里存在了五年,要想彻底清除,肯定不止一时半会。
一炷香过后,姜云絮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连发丝都被汗浸润。
她用水抹了把脸,抬头再次看向了铜镜。
指尖摸上那张脸,嫩滑细腻,姜云絮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夜幕降临,龙凤烛燃起。
楚宥齐推门进来时,就见姜云絮只穿一件单衣,慵懒的坐在床边,纤细的双腿交叠,白嫩的脚勾着绣花鞋,漫不经心地晃啊晃。
看见他来,不起身相迎便算了,还偏头打量,那副模样,甚至比今早的更丑上几分,盘曲的痕迹也变得愈发明显。
想到要和她这样的女人共度一夜,楚宥齐脸色都开始铁青,开口便是在骂:“身为王妃,如此不端庄,一点规矩都没有,姜云絮你真令本王恶心!”
若不是姜嫣儿还未彻底清醒,怕她耍什么花招,他根本不会踏进这个门!
他的辱骂,换来的是姜云絮加剧的嘲讽:“规矩?什么规矩?你喊那些奴婢取我心尖血的时候,怎么没想想规矩?”
楚宥齐的脸色差到了极点,从他握紧的拳能看出,他在极力克制着火气。
姜云絮却笑了,她最喜欢看他这副模样,他不痛快,她才痛快嘛。
然而她的笑,刺激到了楚宥齐,他快步走来,眼底是一片晦暗。
“姜云絮,你这样,不就想引起本王的注意,得到本王吗?行!本王满足你个贱人!”
烛火摇曳,姜云絮被一把推到了床上,黑发在红色的绸布上散漫,她面色毫无波澜,冷冷看着楚宥齐解开衣带。
就在楚宥要欺身而上,还准备用被子盖住她的脸,狠狠羞辱她一番时。
姜云絮一脚踹在了他的子孙袋。
顿时,一声哀嚎响彻黑夜,门口候着的随从正要破门而入,却被楚宥齐的怒吼劝退。
“滚!”
无人再敢动那扇门。
姜云絮从床上缓缓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跪在地的楚宥齐,没有再和他啰嗦什么:“三王爷还是悠着点吧,毕竟沉睡了五年的人,大夫可是叮嘱你,切勿过于贪恋女色,毕竟寒星草的后劲儿大着呢。”
话音刚落,原本沉浸在痛苦中的楚宥齐猛然抬起头,对上了姜云絮冷漠的神情。
当年他中了毒无人可解,根本没有人知晓此毒叫什么,又从哪里来。
见他这般诧异,她笑言:“我还清楚解你的药是巫蛊。”
楚宥齐眼瞪得极其圆,皆是不可置信。
她怎么会?!
姜云絮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注意到了窗外一道一闪而过的人影。
她勾唇,似无意抬手,露出手臂内的那个胎记,又轻声吐露:“三王爷,拿着信物不一定是信物的主人,耳听也不一定为实,别报错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