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刚想开口,那妇人抢先一步伸出三根三指,高高举起,大声道:“三倍!”
自在立刻接话“可以。”
看随自在毫不犹豫的神态,那妇人又匆忙改口“十倍!”。
自在也是没有半点延迟,紧随妇人的那句“十倍”道:“成交!”
妇人微微愣了愣,没想到这个穿草鞋的傻小子会如此爽快,也是有点难以置信,原本她还打算跟随自在讨价还价,心想怎么也不心亏。虽然有些庆幸遇到一个傻小子,但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懊悔,价格应该再报的高点。
自在道:“那我后天来交钱,你们就等在这里。”
他刚欲离去,那妇人抓住他的衣角道:“你这么走了,如果你后天不来,我不得白白等上一天。你得留个字据我才能放心,如果你戏弄我这个老婆子,我宁可不要这个老脸,也要拉你到县太爷面前!”
自在起先恼怒,想着自己好歹拥有渊涯传承,自然也继承了他的骄傲。
说出口的话,哪一次不是一言九鼎。不是转念一想,这妇人也有她的担忧,也不跟她这种计较蝇头小利的市井妇人一般见识。
自在沉吟一会,有些尴尬道:“行,但我不识字。”
自在虽然继承了渊涯的记忆,会众多世界的文字与语言,但的确不会北斗国的文字。而老乞丐留下的兽皮上面所刻的文字,正是星衣帝国的文字,因为是天机兽的兽皮,他觉得可能大有玄机。
以后有机会,他就一定要学学星玄帝国的文字的,如果直接拿着兽皮给别人看,他是也信不过的。
妇人对少女道:“小娟,你来写,让他按手印。”
叫小娟的少女,疑虑道:“真的要写?”
妇人厉声道:“写!”
自在走在山路,向阿牛的土屋处走去。
烦躁像蚊子般驱之不散,嗡嗡作响。
他有些苦着脸,感觉自已这次被一个市井妇人拿捏了,要不是为了给过去一个交待,他是真的难以忍受被人怀疑的时刻。
他暗暗感叹,自己受渊涯影响如此之深。
当他准备推门进入时,便感到门栓是从里面关上了。
自在知道屋里有人,问道:“是阿牛吗?”
他明明让阿牛晚上别带饭了,一直以来,阿牛都是在梦老道的破道观里过夜,土屋都是自在一个人住。
自在如今的神念其实并不是强,并不能视障碍如无物。
过了好一会,阿牛才很是慌张的开门后,将他迅速拉到屋里,又匆匆将门关上。
那神态,像是在家偷情的新娘般,引得自在有些好笑。
这闷葫芦,是吃错药了?
不过很快,自在便知道了原因。
床榻上,坐着一名少女。那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八岁,不高不瘦,身材匀称。脸虽然有些苍白,但面容清秀。柳叶眉下,她那双眼像溪水般灵动。
不过此刻,她那溪水般的双眸,此刻像是山洪肆虐,有些警惕无助的神情打量着他。
看到那少女身上的绿衣,自在眉头微微一皱,对着少女抱拳道:“姑娘可是姓温?”
少女看到比她还要小的自在一副老成模样,先是一愣,然后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嗯,我叫温婉玉。”
温婉玉一听到自在问她姓名,便心中明白,对方多半知道她的身份。与其隐满,不如痛痛快快承认。而且看到自在的眼中也是没有一丝恶意,便很利索地自报姓名。
阿牛很结巴地道:“刚刚......我看到......这位姐姐......被几个很......凶......的人......追赶......”
自在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将阿牛拉到土屋外,让他交待清楚。
要知道阿牛虽然木讷,经常默默站在一旁听别人说话,但不是有口吃,只是很少言语而已。
阿牛这次倒是没有结巴,很利索地交待道:“我本来给你带了糖块,路上看一儿几个看起来很还好意的人,追赶那位姐姐,我就将那姐姐藏到这边来了?”
自在点点头,伸手道:“我的糖块呢?”
阿牛先是“疑”了一下,随即在身上摸来摸去,最后看向随自在很不好意思道;“好像丢在路上......”
自在无语:“......”
看了一眼有些憨傻的阿牛,自在好笑道:“怎么,刚刚见了妹子说不动话?”
阿牛嘿嘿一笑,用手挠了挠后脑勺,很不好意思地道:“妹子是见过,主要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自在心中一乐,开玩笑道:“怎么,喜欢人家?”
阿牛慌忙比了一个“唏”字,沉默了一会道:“别乱说,那位姐姐可是有丈夫的?”
自在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阿牛用手掩在嘴角,靠近自在耳边,偷偷道:“刚刚那位姐姐因为惊吓过度,昏迷了一次,我替她把脉,发现她已经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