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由弦弦之前不是说藤、藤田一马……”
“被灌水泥沉东京湾?我猜琴酒应该很喜欢这种粗暴的处理办法。我早就提醒过他了,这种行为很容易暴露组织的存在,而且也会让我们看上去和那些黑道集体一样低级无趣。”
飞机起飞,贝尔摩德在明知道还有一个无权接触核心机密的飞行员在场的情况下,仍然无所顾忌地向宫本由美透露着情报,“那只是对外的说法,你不觉得太便宜叛徒了吗?何况今天等着郁江处理的还有一个人。”
很快宫本由美就见到了贝尔摩德口中的另一个人。
从坐上贝尔摩德的车开始,宫本由美就意识到今天等待她的是什么,她既忐忑又期许的等待着这一刻,等待着郁江真实的世界向她展露,即便这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可等她真的穿过重重关卡,听着那一声声机械音僵硬的“欢迎回来,帕佩特”和“欢迎回来,贝尔摩德”时,她还是难掩心中的紧张。
而这样的紧张在看到审讯室里的情形时达到了顶峰。
一个已经几乎看不清容貌的男人瘫坐在审讯室的中央,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到处都是被电击得焦黑的痕迹,大片血迹在他身下蔓延,只有那双听到声音后睁开的眼睛透着股怨毒。
是藤田一马。
他果然没死,而且还被人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美国。
贝尔摩德走到审讯室的监控屏幕前,按下通话键,对收音器说:“把龙舌兰带过来。”
不到五分钟龙舌兰就被带到了审讯室,比起藤田一马他的情况要好得多,至少那些审讯组的成员没有对他用能留下明显痕迹的刑罚。
龙舌兰一到审讯室就屁滚尿流地匍匐到了郁江身边,而这时的郁江已经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眼神倦怠无趣。
宫本由美很少见到这样的郁江,直觉告诉她,这才是最真实的他。如果她想更进一步,最好早点习惯并接纳,何况她大概也没有不接受的资格。
于是宫本由美动了,她没去看贝尔摩德戏谑的表情,也没管不成人形的藤田一马,她绕过瑟瑟发抖的龙舌兰,一直走到郁江身边。
“由弦弦。”她开口了,随后对上郁江审视的目光。
很好,尽管在这样几乎是逼她做选择的时刻,由弦弦的眼神中仍然没有对她的戾气和杀意,不管那双眼睛有多么冰冷多么残酷,至少在面对她的时候,她总能从中看出一点点隐藏得很好的真实。
这就够了。
“由弦弦,”她再开口,这一次的语气要更雀跃更亲密,“让我看看,我想看着。”
“不会后悔?”郁江问。
“绝不。”宫本由美回答得干脆果断。
这样离奇的一幕让龙舌兰惊愕地瞪大眼睛,他去看贝尔摩德,却听贝尔摩德发出一声愉悦短促的笑声:“我得提醒你哦,小郁江,那位一直在看着你。”
he is always looking at you……
贝尔摩德胸前漂亮的宝石配饰在昏暗的审讯室内闪烁着红光,宫本由美忽然感觉有点冷,忍不住向郁江更靠近了一点。
谁在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