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合作肯定是黄了,还被大胡子记恨上,扬言都不准和盛鸢合作——”
申文宇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他瞄到时砚冷清的眉宇,表情尴尬:“哥我忘了,你一向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的。”
申文宇打算止住话头,换个话题,时砚沉默须臾,问:“然后呢。”
“……”申文宇微微惊讶,难得见时砚主动询问,他磕绊了下,赶忙说后续:“当时很多人都在说盛鸢冲动误事,但半个月后,盛鸢不仅找到了新甲方,还把大胡子的项目一并给吞了。”
“那大胡子上门求饶,让了大利,盛鸢理都没理,从那以后,艾米就死心塌地的一直跟着盛鸢了。”
“所以我说,这姑娘厉害,她那会儿才刚毕业不久呢吧,我创业的时候,还得经常拉着我老子来给我收拾得罪人的烂摊子呢。”
“本身,女性做生意就比男性艰难得多,虽然还没见到过她本人,但我就挺佩服她的了。”
申文宇感慨完,忽然想起来:“对了哥,上个月我和启祥航空签约仪式那天你突然消失,是做什么去了,我还想请你吃饭,结果你人不见了。”
申文宇还没等到时砚的回答,这时包厢门开了。
申文宇看到一分钟前自己口中佩服的人和卢玮一起进来。
除时砚外,在场所有人都看过盛鸢的照片,在没有见到本人之前,众人的情绪有佩服,有忌惮,有结交之心。
然见到本人后,多了层深深的惊艳。
都知道盛氏集团董事长年轻,却不想,本尊矜贵得令人挪不开眼。
盛鸢浅色绸缎衬衣与高腰半裙,另只手臂上挂着黑色大衣,踩着黑色尖头高跟鞋的脚踝纤细且肤如皓雪,整个人带着明艳的冷淡感。
“抱歉,来晚。”她声音客套的淡。
自然没人会怪罪,忙迎着她入座。
彼时申文宇却一脸苦相,见到盛鸢和卢玮一起出现,暗骂:“我就知道卢玮这王八蛋处心积虑。”
卢玮对盛鸢姿态殷勤极了,主动上前要为盛鸢拉开座椅。
“不用。”
盛鸢自己动手,无声拒绝卢玮。
卢玮表情讪讪,正要跟着坐在盛鸢旁边的位置,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率先放在了椅背上,而后拉开,手的主人落座。
卢玮正要不虞出声,转过头,看到人,顿时不敢吱声了。
不止卢玮,申文宇和在场的其他人也目光怔愣地看着原本在主位上的时砚起身,走到盛鸢旁边那个处于下位的座位上坐下了。
“盛董,会介意吗。”
像是根本没注意到众人,时砚漆黑的眼眸,目光清清泠泠落在盛鸢脸上,问出这句。
盛鸢看向时砚,弯了下唇,冲淡了身上那股冷淡感,回:“当然不会,时总。”
没人知道,这好生客气一来一回的人,是一对已领证一月有余的新婚夫妻。
…
卢玮坐在主位的位置如坐针毡——包厢的座位都是根据到场人数安排好的,不多也不会少。
时砚从主位换到其他位置,卢玮没有其他空位置坐,只能坐主位,可凭他这资历,他甚至都顾不上和申文宇较劲,桌上众人各种威亚的视线都够他冷汗直流。
而申文宇也没空欣赏卢玮的窘状,此时的他忙着感动去了——
时砚换到盛鸢旁边后,竟然主动给盛鸢夹菜,盛汤,还剥虾,无微不至。
这一举动不仅惊呆了申文宇,还吓坏了其他人。
纷纷面面相觑,怀疑时砚是不是被夺舍了。
最关键的是,盛鸢通通接受了。
这两位还是他们传闻中极其寡淡冷然的人吗?
申文宇则只有感动——呜呜,砚哥一定是听了刚才自己说的那些,想要帮自己结识盛氏董事长。
换做以前,申文宇是想都不敢想时砚是会做这些举动的人,所以他真的感动得不行了,砚哥“牺牲”太大了,砚哥就是他亲哥啊!
一直到饭局结束,申文宇这种感动都还在延续。
时砚帮盛鸢拿外套,和盛鸢一同离开包厢。
申文宇见状想着追上去送一送,然后他就看见时砚用空着的那只手牵住了盛鸢的手。
——诶诶?!
申文宇瞪大眼,不禁喊道:“砚哥,咱这牺牲就太大了,弟弟我要受不起了。”
时砚转过身,忽然说了句:“去结婚了。”
申文宇不明所以愣住:“什么?”
“你不是问签约仪式那天我去哪里了吗。”
时砚牵着盛鸢:“我去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