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你诈我?”巫咸的声音从斗篷下传来,震得楼云渊双耳发疼,后者皱眉道:“不,巫咸大人,这的确是晚辈最后留下的推断,只不过这个结论被你证实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为何?”
“太快了。”楼云渊摇摇头:“怎会来得如此快?”
巫咸没有再开口,锐利的眼神审视着楼云渊。
“朝廷讨伐交趾,沐晟新败,这个消息,我是半月前收到的,应天离这里有千里之遥,一来一回,怎么也要一个月的时间,然而朝廷竟然已经开始了第二次的征讨……”楼云渊额头不断有汗冒出,他望向巫咸,道:“这个反应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像,像……”
“像第一次失败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样。”巫咸替楼云渊说出了心中的推断。
“前辈也知道?”楼云渊询问道,随后猛然心颤,一脸惊异的看着巫咸。
“感觉到惊讶?”巫咸看到楼云渊的表情,笑问道。
“我只是……还找不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楼云渊沉声道:“这是战争,牵涉在里面的是一条又一条生命。”
“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巫咸面对楼云渊那近乎审判的目光,平淡的回应道。
“那为何不快速解决?”楼云渊咬牙道:“我相信就算敌人强大,朝廷是有办法一鼓作气解决掉的,根本没有必要等你们入局。”
“是你觉得不必要。”巫咸没有过多的解释,说道:“你不在朝野,所以不懂他们各方寻求的是什么,仁义?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词罢了。”
“哦?”楼云渊向前跨出一步,道:“请巫咸大人教我,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平衡。”巫咸伸出一根手指,回答道:“不过我再怎么说,也只是一句话而已,平衡到底是什么,不到你自己真正看清的时候,你是不会明白的。”
“平衡?”楼云渊喃喃自语,看向娲皇神像,道:“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巫咸大人的意思,但是我想我大概有些猜到你们入局的原因了。”
“哦?”巫咸显然对楼云渊如此快的反应有些惊讶:“你猜到了什么?”
“是前辈方才告诉我的。”楼云渊仍是看着那座神像,说道:“平衡,是指最少会有两方的存在,那么是不是说,这里供奉的,不应是一尊神像?”
“大胆!”巫咸怒喝一声,一掌拍下,自身三丈范围内的板砖霎时之间化为齑粉,显然是动了真火:“你实在是不知所谓!”
楼云渊迎着飞过来的粉尘,任由它们打在衣袍上,身子不断的发颤,声音还能勉强保持平稳:“苗疆除了伏羲大神与女娲大神之外,还有一位战神的传说……”他看向巫咸,轻声道:“这次去参战的,是信奉它的子民?”
巫咸没有开口,犹豫了很久,只是点了点头,相当于默认了楼云渊的猜测。
“竟然,有如此多。”楼云渊讶然,他摇头道:“但倘若十巫之中只有四位信奉女娲娘娘,那么为何这座大殿还是由您主导?”
巫咸笑了一笑,指了指自己,道:“因为我是巫咸,十巫之首的巫咸。”随即又指了指楼云渊,道:“也因为你的父亲,二十年前他费尽苦心营造出的局面。”看到楼云渊顿时发白的脸色,巫咸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无论你相信与否,孩子,这也是我不会对你下杀手的原因。尽管你很聪明,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推断出这个结果,但你改变不了它的发展,也不能去改变,这是你父亲临终前的一个布局,奈何他走得太早……”
许多时候,细心经营的一切,会因为各种原因,让你无法见证未来的发展。
古人早已说过:晨风怀苦心,蟋蟀伤局促。
巫咸的眼睛充满了光亮,看着楼云渊,道:“我就是保证局能够顺利的被触发,然后进行下去,如果遭到破坏的话,“巫咸停了一下,叹道:“他,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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