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笑着点头,揶揄道,“我知道,伯母,您放心,我一定会再来叨扰的,您倒是可别嫌我烦,到时赶都赶不走,那我可不管的。”
隋宜开怀笑,“我可舍不得赶,巴不得你天天来才好呢。”
“闻祁,还是你送阿弦回去吧。”她看向正在拿外套的闻祁,“路上注意安全,开慢点。”
闻祁颔首,“我今天回沧澜居。”
隋宜应下,“行。”
季弦和他们打过招呼后,便上了闻祁的车。
闻祁转身时,看到隋宜在给自己使眼色,他抿抿唇,没做回应,将外套扔在后座,弯腰坐进驾驶室。
路上,两人偶尔说上一两句。
季弦几次都欲言又止,但想着他在开车不适合说,最终还是没开口。
二十分钟过得飞快,眨眼睛就到了她小区外。
“谢谢。”
季弦解开安全带,也没等他接话,就推开车门走下去了。
走出几步,身后传来闻祁着急的声音,“季弦。”
季弦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他手里正拿着自己的包,微愣了下,又倒回去将包接过来。
“生气了?”
闻祁睨着她,低声问。
其实他也不知道季弦在气什么,但总觉得她好像在生气。
季弦抬头,唇色偏粉,微微翕动着,“闻祁,我们谈谈。”
她眸色依然沉静,神色认真,闻祁却立马明白她想说什么,心头也立马萦绕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关于元旦那天,你和我表白的事情。”
季弦说得直白,“很抱歉,现在才回复你,但我觉得现在不回复不行了,我不喜欢糊里糊涂,还有剪不清理不断的感觉。”
“我相信你说的喜欢和追我都是认真的,但……对不起,我没办法接受。”
她用舌舔舐了下略微干燥的唇,“我们之间走到前年就够了,你也不用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当初我祝你如愿以偿,可能还不够,我现在改一下。”
“闻祁,我祝你以后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也适合你的女孩结婚生子,百年好合。”
虽然早已预料到她的回答,但亲耳听到,心尖处还是会传来明显的钝痛感。
越听,那痛觉神经如同被利器狠狠穿刺着。
尤其是在听到她的祝福时,呼吸也在顷刻间乱了。
他上前一步,炙热的目光紧紧锁着她,沙哑的声音十分醇厚低沉,“你觉得我不是真心喜欢你?”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祝福,只要你。”
这是一个肯定句,最后那三个字包裹着十足的坚定。
她眼底的讶异流露出来,闻祁努力平复心底的波澜,小心翼翼抓住她的手,“我以前哪里做得不好,我都改,好吗?”
季弦心‘咚咚咚’地跳动着,她不否认,自己对闻祁还没完全放下。
可她更害怕勇敢迈出去的结果,是不是她所能接受的。
“闻祁,我们不合适。”她想将手挣脱出来,可就是挣脱不开,“那四年足以证明了,不论如何改,都改不了结局的。放手吧。”
他的声音又哑了几度,“我不想。”
“然后呢?再用一个四年来磋磨彼此吗?”
不知是不是过往那些委屈都从缝隙中漏出,季弦不禁扬高了声调,连尾音都带了几分颤,“你的那些像是完成任务一样的仪式感,不论来多少个四年,我都无法接受,更受够了那种上下班关系模糊不清的感觉,只有在……”
床上时,她才觉得自己是他女朋友,不是秘书。
可这句话她说不出来,四年的憋屈感,让她眼眸里染上几分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