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祁的身份注定周围少不了一些尔虞我诈和居心叵测之人,偏偏他是一个面面俱到,滴水不漏的性子。
那她这个秘书肯定也会面对很多诱惑和套路。
自然需要严谨一些,不能成为他的破绽,拖他后腿。
两人吃完饭,季弦买了单,从餐厅出来。
和施晚分别后,她便打车回到沧澜居。
闻祁喜静,不喜喧闹,偌大的别墅加上用人保镖司机也就不到三十人。
院子里种了两颗四季海棠,粉白色的花瓣在雨中随风飘落,仿若一个顶尖舞者曼妙娇美的身姿。
这两颗海棠树是当年别墅装修设计庭院时,闻祁特意花大价钱从外地移植过来的。
四季海棠的花语是聪慧。
但它好像还有一个寓意,为相思和苦恋。
季弦站在青石板上许久,微微仰头,静静望着缓缓坠落的花瓣,神情恍惚,思绪也在不知不觉中飘远。
半晌,院外忽然响起熟悉的引擎声。
不多时,身后传来稳健的脚步声,她侧首过去,隔着细雾般的雨幕看来人。
男人颀长的身影被院内的路灯笼罩,手持一柄黑伞,清隽深邃的五官被夜色衬托得添了几分凌厉,眉眼如炬,气质卓越斯文。
“站在这淋雨?”
闻祁将伞撑过她头顶。
她唇角扯出抹淡淡的笑,“光顾着看花去了,忘了还在下雨。”
闻祁听言,下意识抬眸看向院落的四季海棠,停留了几秒便收回,略过她覆着细密雨珠的发顶,伸手牵住她泛着凉意的指尖。
眉心微微蹙起,“进去吧。”
他的手很暖,手指细长,宽厚,正好将她的手包裹住。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她总会为牵手这种小举动而感到悸动。
大概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不单单是他的秘书,还是他的女朋友。
好似那颗站在雨里太久而失了恒温的心都在慢慢回暖。
季弦点头,反握住他的手,一起回屋。
“我明天要飞一趟港城。”
换鞋的间隙,闻祁忽然开口。
季弦一顿,回头看他,“好,上午还是下午?”
“上午。”
“需要我一起吗?”
“不用。”闻祁解开西装的扣子,“是私事。”
那就是去处理阮筝和靳承夜离婚的事。
这么大的事,闻家这边总要有个人出面给阮筝撑腰的。
闻祁是闻家的独子,是闻氏未来的继承人,份量可见一斑。
季弦拿出手机,订了一张明天上午十点过七分的头等舱和一家五星级酒店套房。
“机票已经订好了。”她将航班信息发到他微信上,“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闻祁拉住她,“你先去洗澡,会着凉。”
这个季节温差变化大,淋了雨,季弦也不敢大意,应了一声‘好’,上楼就拿了睡衣去浴室。
闻祁去了书房,后面几天不在,肯定会落下不少事,所以今晚肯定是要加班的。
老板加班,她这个秘书自然也没法早睡。
季弦洗完澡吹干头发,给他收拾好行李箱,就去书房找他。
书房风格和办公室相差无几,同样是现代冷白灰风格,唯一不同的是书房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书香气。
闻祁从文件里抬起头,入眼的是一双笔直白皙的腿,他面不改色的指着放在桌沿边的瓷碗。
“把它喝了。”
季弦走过去,睨着碗中深褐色的液体,她已经闻到生姜的味道了。
是一碗姜汤。
还冒着热气,应该刚端上来没多久。
她倒是没有矫情,端起瓷碗,吹了吹,两三口喝尽。
浓郁的生姜味充斥着口腔,让她差点反胃吐出来。
她抬手掩唇,皱眉转身欲走,“我去刷牙。”
闻祁似乎猜出她的意图,伸手抓住她的皓腕,将一份文件推过去,“睡觉时再刷,先把这份资料的重点翻译出来。”
“……”
季弦生生忍住那股不适,拉开椅子坐下。
零点一过,她的眼皮子就有些沉了,正钓鱼时,耳边响起合上文件以及起身的细碎声,下瞬,她就感觉有个人托住了她的腿和腰。
她睁开了眼睛,看到是一张熟悉的侧脸,“怎么了?”
闻祁垂着眼睑,“睡觉。”
季弦有些不自在,“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闻祁继续迈着稳健的步子,声音清冷低沉,“加班福利。”
季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