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挨瞪的闻敬延有些茫然,说着儿子的大事,怎么瞪上我了?
隋宜没追问,知道他虽然闷,心里也的确有成算,是个行动派,也是没机会追问,因为季弦已经从楼上走下来了。
她红唇轻轻抿着,眼底酸涩和细密疼意皆被遮掩过去了。
哦,原来他和自己在一起,不过是拿来当催婚的挡箭牌。
他那句自有打算又是什么呢?
她都不想细细琢磨,也没有勇气再继续听下去,怕在隋宜的追问下,从他口中听到窒息的回答。
“阿弦,下来了。”隋宜看到她,扬起笑,“筝筝怎么……怎么了?眼睛这么红,是不是哭了?”
闻祁一听,当即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神色有些紧张和担忧。
季弦微愣,也没想到仅仅是因为那两句话,她到底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不然也不会就这样走下来,被人看出了破绽。
“怎么了?”
季弦抬眸撞进闻祁的眼眸里,见他皱着眉,眸色清沉,里面浮着晕着淡淡的光泽,是很难看懂的情绪。
她的心好像就从热油里滚过一圈,疼得无法呼吸。
红唇动了动,差点挤出一个哭腔来,最后在三人的注视下,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弧度,抬手擦了下眼角。
哭腔也被她强行压下去了,声音有些软,“没有,刚刚阮筝姐和我说了很多,我看她哭,就有些心疼,没忍住。”
闻祁问,“她哭了?”
季弦的呼吸蓦地滞了下,相比她,他好像更关心阮筝。
闻祁望着她那双猩红的眼,心也塌了下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她哭,即便没有眼泪,也足够惹人怜。
隋宜点头,一边欣慰,一边叹气,“哭了是好事,能让她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阿弦,多亏你了,谢谢你。”
季弦浅笑着回,“伯母客气了,阮筝姐一个人闷着,我看着也难受,自然也希望她能越来越好。”
“我去看看她,你们先吃饭吧……”
季弦拉住隋宜,“伯母,先给阮筝姐一点时间吧,她肯定也不想被你们看到那个样子。”
隋宜张了张口,知道她的意思,担忧的望了眼楼上,最后道,“行,晚点,我带着饭菜再上去看她。”
闻祁在茶几上抽了两张纸想给她擦眼睛。
但还未碰到她,季弦就偏头躲过了,伸手接过纸,低声道,“我自己来。”
父母在场,闻祁也没坚持,看她擦好,便想牵她手,手刚抬起,季弦便抬腿朝餐厅走过去了。
吃饭时,他给她夹的菜,她都吃了。
只是给她盛的那碗汤没动过。
因为阮筝需要人照料,吃过饭,两人没有多留,就直接开车回沧澜居了。
一路上,季弦靠在椅背上,偏头望着车窗外,一次都没看过来。
闻祁想着她是被阮筝的情绪影响到了,心情有些低迷,也没打扰她。
到家后,季弦在卧室门口站定了会,盯着里面的格局和陈设,仅几秒的功夫,闻祁走过来,轻声问,“怎么了?”
季弦摇摇头,连话都没说,径直去了浴室。
第二天是周末,季弦向往常一样,吃了早餐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在沙发上看资料,要么就是听外语翻译。
“季小姐,这个星期的白玫瑰拿回来了。”
赵姨走过来,手里还捧着很大一束白玫瑰。